“你说什么？”

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走调，艾莲将手中断成两节的羽毛笔用力攥在手中，不惜让中指指尖被脆而锐利的笔尖刺破滴出血渍来。

只为让那一声颤音被封堵在她的唇齿之间。

愿望？

她的愿望是什么来着？

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健康的身体，能够体会到被爱的感觉。

“感觉听起来好陌生啊”魔女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满是洋溢着莫名的悲伤感。

可是她其实记得比谁都清楚。

放下手中已经染血的纸笔，转过身去。

“可之前不是说进度还差上一点的吗？”

如果这只猫觉得她记性不好的话，那未免有些太小瞧她了。

如她所想，黑猫露出了滑稽的表情：“唉？我有这么说过么？”

不过在魔女的冰冷眼神攻势下，它不出三秒便缴械投降：

“好吧，我之前说过类似的话，不过这对艾莲你不是什么坏事吧？”

“也是呢。”

起码魔女知道这只恶魔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谎，事实上她也期待着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么就这样吧。”

相关的细节她不愿多问，反正对方也多半不会告诉她，于是艾莲只问及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那么具体是什么时候呢？”当然指的是她的身体什么时候能治好。

“得先等等。”

为了避免艾莲的误会，黑猫详细指明了缘由，那个配方的特殊性。

“不过我向你保证”这只猫自信满满地力荐道：“只要你想，愿望就能够实现。”

猫科动物的灵敏于此刻再度展现出来，即便是僵死的躯体，恶魔也将其灵活的天赋本能展现了出来，优雅地跳到了魔女的膝盖上。

猫眼与金瞳相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疑虑，黑猫准备提前告知艾莲获得健康躯体的方法。

而随着它解释的深入，艾莲脸上的神色也起了微微的变化：

“交换身体？”

……

“原来如此。”

艾莲接受的速度异常之快。

毕竟说真的，她完全不介意恢复健康的代价是要借用别人的身体什么的，对自己病重身体的厌恶满格的她本就没有类似依存感的情绪。

“是哦，”黑猫也不对她的态度发表任何看法，而是继续解释道：“不过相关的细节你需要了解清楚。”

“什么？”

“譬如交换身体的药剂，需要我通知乌鸦去准备。”

这是首先需要声明的一点，就是这种药剂只能由和黑猫一样，同为恶魔的个体来提供。

乌鸦就是往日里专门给艾莲送药的恶魔。

艾莲虽然也会炼制一些药水，但这种摆明了已经具备超常的魔法效用的范本已经超出她的能力极限了。

“嗯，我知道了。”

不过对于魔女本人而言，是没有什么不满情绪的，当做是和平时一样，等待乌鸦过来送治病的药就可以了。

见艾莲理解的很快，黑猫补充道：“那么剩下的一点你也该清楚了。”

魔女默默的点了点头。

的确，根本就无需说明。

她需要的，就是一个符合自己预期的，适合让她体验“爱”这一感觉的，合适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