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钱真好,我要是这么有钱,也不用被师父硬拉来参加这什么论师会了,我只要买上两坛好酒,在师父面前一放,我想干嘛干嘛!”王大宝听着别人议论,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其实我觉得每月发的月银也足够了,以前我们的师爷爷,没有收徒,也没任职,手上也没钱。不过我看他倒是挺自在的,还有好些人羡慕他呢。”白玉霜宽慰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山上的月银,每次发下来,我也就能得着二三十两,剩下的都被我师父拿去买酒了,更惨的时候我连这二三十两也保不住……”王大宝一脸幽怨。
“你说的这么惨,那你怎么还跟着你师父?”白玉霜好奇的问道。
“哦……我师父人还是很好的,就是馋酒。再说当初要不是师父收留我,可能说不好我现在早被打死了。”见总说师父的不好,可能让二人有些误会,王大宝尴尬的笑着解释道。
“这话怎么说?”白玉霜听他话里的意思,对他的过去有些好奇。
“嘿嘿……有些不好说出口……”王大宝有些犹豫,笑着摩挲着耳朵说道。
“没事,我们也是从山下来的,不会笑话你的。”夏白澈察觉他可能是怕被二人取笑,所以才有所犹疑。
他其实也想听听王大宝的事情,毕竟一直要等上两三个时辰,总得找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那说好了,不许笑话我!”王大宝再次确认了一下,见二人点头,才小声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王大宝是许国人,自记事起,就没了父母。全凭着同村人的施舍,才活了下来。
可他七岁那年,突然来一群当兵的人,把他们从村子里赶了出来,说是要打仗,他们的村子被选做了战场。
村里的人不多,也就不到一百人,反抗什么的想都不用想。
虽然村里人不愿背井离乡,但更不愿丢了性命。无奈之下,还是选择离开村子,全成了流民。
王大宝本就无父无母,此时村子遭了兵灾,也没人再有余力照看他。而时间一长,慢慢的村里的人就散了,各自寻找出路去了。
王大宝少不更事,也没有挣钱糊口的本事,只能继续靠着别人的施舍度日。
靠着一路乞讨,他来到了许国的灵庙县,在此处落了脚。跟着一群乞丐,日日乞讨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偶尔讨不到吃食,也会有人偷些回来分他一点。
王大宝胆子小,不敢去偷人家里的东西,实在饿极了,就常去县里的一座庙偷贡品吃。
这灵庙县也是因这庙,才叫灵庙县。庙虽说不大,但贡品却是不断,王大宝就趁无人看护的时候,偷偷拿些果腹。
刚开始只是够吃就好,但渐渐地便越拿越多。后来被庙里的人发现,狠狠的打了一顿。
自从挨了这顿打,王大宝就更加胆小怕事,要不到吃食就忍着挨饿。
饿个一两天还能忍,可要是被打死就彻底玩完了。可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偷庙里贡品遭了报应。
王大宝总是发烧,烧的他整日里晕晕乎乎的,后来在街上跟人讨要吃食的时候,晕倒在了街上。
等他再醒来,烧已经退了,是他的师父救了他。还帮他治好了病。
从此以后,王大宝就跟着师父四处行走。给人看看阴阳宅院,或是治些疑难杂症。
不管如何,王大宝算是有了个依靠,九岁跟了师父,眨眼就过了十年,如今他已经十九岁了。
他十五岁那年,师父碰到了件棘手的事,但王大宝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只知道师父有段时间,心事很重。
还给他找了个地方让他住下,独自出去了两个多月才和一个玉津峰的人一起回来,之后便随着那人来到了落阳山。
……
王大宝说着自己的过去,没有丝毫的沉痛伤感,倒是时时庆幸自己幸运。好像他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在讲别人的糗事一般开心。
白玉霜听完,低头不语。她没觉得王大宝的过去好笑,而是有些感同身受。
“那你当初没问过你师父,他是怎么救的你吗?”夏白澈看着没心没肺的王大宝问。
“问了,师父不说!说该让我知道的,自会让我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让我瞎打听。”王大宝郁闷的说道。
“那……”白玉霜刚要说些什么,可却被送菜的师兄打断了。
就在不久前,几位师兄陆陆续续的把众人点的菜给送了来,还又多加了几张桌椅。
被点到姓名的人,就可以领了自己点的菜,去一旁就餐。
刚刚听王大宝说话,一直没与理会,现在好像终于把她们的菜也送来了。
“王大宝的脆皮鸡,炭烧肉。”
“白玉霜的粉蒸肉,烧什锦。”
“夏白澈的排骨莲藕汤,三鲜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