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 等等? 未曾完全说出口,扶苏自己又是一愣。 这赵龙之前曾经说,他至少两千年的来往来着…… 而对于此,父皇也是完全相信。 所以,父皇也是知道秦亡了的事? “啊?怎么了?” 看着发呆的扶苏,赵龙笑道,“说啥?” “这,敢问先生,秦是亡于这汉之手否?” 扶苏问道,“这汉,也不是六国的吧?未曾听过……” “嘿,你这老师教历史也有点意思……” 赵龙听了,忍不住笑道,“你知道六国,不知道两汉,他历史光教先秦的是吧?” “这……呵呵……” “唉,那我就告诉你吧……” 赵龙笑道,“这秦朝啊,不是亡于六国,是亡于自己作死。” 哦? 我大秦,亡于自己……作死? “怎么作死?何为作死?” 扶苏一愣,不解问道。 “作死就是,本来没事,非要搞事,搞着搞着就把自己给搞没了!” 赵龙说道,“这个,就叫作死!” 哦? 本来没事非要搞着,搞着搞着就把自己搞没了? 我大秦,就是这么被搞没的? 扶苏听了,心里一动,心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帝王,把我大秦搞没得? 是父皇? 可能不是吧? 扶苏心说,父皇虽然对待百姓手段严苛,但是,治国之能,统治之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强。 大秦时至今日,在父皇之手,仍未曾有所败绩。 那……就不是父皇? 恩? 等等…… 他想着想着,心里一动,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父皇之后,后继之君到底是谁啊? 既然那些术士都被抓了,那父皇的追求长生的路,也就行不通了吧? 如此,父皇必然也会有那一天…… 那父皇之后,莫非是我? 扶苏马上问道,“先生,大秦,共享国多少年?” “啊……秦朝要是从一统六国之后算第一年的话,应该是十五年吧……” 赵龙想了想说道,“差不多是十五年。” 哦,十五年是吧…… 你特么等会? 扶苏听了,人都傻了。 十五年? 我算算…… 扶苏心里一阵掰扯,今年不就都第九年了? 还有六年? 莫非,这大秦是在我父皇的手里亡的? 这怎么可能? “难道,大秦,是亡在我……亡在大秦的始皇帝之手?” 扶苏看着赵龙,满脸惊诧的问道。 “唉,这怎么可能?他活着,谁敢从他手里夺取江山啊?谁又能有那个本事?” 赵龙笑道,“秦始皇没那么差,是他儿子不行。” 他儿子不行…… 恩? 他儿子,那岂不就是我了? 扶苏心里一沉,心说,我为长子,而父皇未立太子,然,对我多有恩培,对我多有厚望。 父皇若百年之后,那继承皇位的,很可能就是我? 卧槽? 我是个亡国之君吗? 瞬间,扶苏就一阵头大,脚底一软,差点没倒下去。 我还被人夸贤良明慧呢? 我怎么就成了个亡国之君了? 本来想着我可能没那么牛逼,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差? “卧槽?小赵,你怎么了?” 看到扶苏一脸惨白的样子,赵龙不禁一愣。 “扶苏……扶苏竟然是亡国之君?” 扶苏咧嘴,一脸的悲愤,忍不住捶胸顿足,自责道,“扶苏,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竟然是个亡国之君?祖宗的基业,竟然被你给亡了?” 啊? 你特么说啥? “兄弟,骂错人了吧?” 赵龙听了一愣,“什么仇什么怨,你骂人扶苏干啥?” 恩? “先生,这扶苏不是亡国之君吗?” 扶苏一愣,不解问道。 “哪个王八蛋说扶苏是亡国之君了?你老师不懂历史也不能胡教啊!” “王八……这,不是先生说的吗?” 我特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 “先生刚才分明说这大秦的亡国之君,是始皇帝的儿子啊……” “废话,他就一个儿子吗?” 赵龙忍不住说道,“他二十几个儿子呢,谁说就是扶苏了?” “难道,扶苏不是后继之君?” 扶苏听了,顿时一愣。 “后继什么啊,没等后继他就死了。” 赵龙说道。 哦,我不是亡国之君啊…… 听到赵龙的话,扶苏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幸亏我不是…… 恩? 等等! 没等后继,我就死了? 我这年轻体壮的,我还活不了六年了? 扶苏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兴奋,瞬间就又被一桶凉水泼灭了。 胸口禁不住的一阵沉闷,他赶紧捂着胸口,有些有气无力的问道,“先生,扶苏是病死的?他如此年轻……” “他是病死的,他是被害死的。” 赵龙摇头说道,“是被赵高篡改了遗诏,让秦二世派人给逼自尽的,连带着蒙恬,那也是被赐自尽了。” 什么? 赵高? 咝? 听了赵龙的话,扶苏顿时为之大惊。 赵高,篡改遗诏,把我给害死了? 而且,还把蒙恬将军,也给赐死了? 这赵高,竟然敢如此做? 恩? 突然之间,扶苏猛地一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先生说的这些,我父亲他知道吗?” “嘿,你还挺在意你老爹啊,他知道啊……” 赵龙笑道,“就早上的时候,我才刚跟他讲了这一段历史……” 原来是这样…… 扶苏听了,这才明白了。 难怪下午就发生了“蔡坤偷鸡”的事,感情不是什么偷鸡啊,是父皇知道了此事,只怕已经把赵高给拿下了! “呼……竟然是如此……竟然是如此……” 扶苏长长的吐了几口气,心里一阵复杂。 这赵高,往日里看着,十分的恭顺,对父皇对我,从来未有什么不敬。 他竟然敢篡改遗诏? 而且,还把自己害死了? 而且,还连带着蒙恬将军一起? 这真是让扶苏,万分不敢想象的事。 “真是好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扶苏禁不住一叹,心里五味杂陈。 “那可不?人心隔肚皮嘛!” 赵龙笑道,“所以,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先生说的,却是有理……” 扶苏听了,长长一叹。 随即,他心里一动,忙问道,“那先生,这秦二世,究竟是始皇帝的哪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