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世傻了,刘长生也懵了。
自己浸淫文玩行业多年,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左宾应该知道这东西就算是三百万,他都大有赚头。
不出手,是因为上次那件事儿?
既然如此,他又何至于摆出一副要甩货的架势?
“那真是可惜了。”
刘长生沉默许久,他最后一拍大腿,就要起身,可刚走没两步,这位文玩协会高级理事又面露不舍,他转头道:“刘叔再给左小子加五十万呢?”
三百五十万,这是他的底价。
“风大公子,看家里有什么水果好茶,招待一下刘叔,我去取货。”
左宾闻言,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话罢,转身就去了图书室。
“这小子…”
见左宾风风火火,刘长生脸上不见喜怒,在场还有厦市三人,只不过双方立场素来对立,风清世也懒得为刘长生端茶倒水。
左宾去而复返,小心翼翼将那枚银鎏金花丝点翠吊坠交给李长生,刘长生打开强光手电端详起来,看到工手用料都没有问题,当场与左宾签过购货合同。
……
“刘叔啊,实话说,这枚吊坠,您老可真没给小侄儿兜住底。”
送刘长生出门时,左宾苦笑道:“不过您老在协会里颇有实力,人脉也广。”
“这样,以后您这边有跑道儿或者当账的营生,能想着点儿小侄儿,小侄儿哪儿有不孝敬您的道理?”
跑道儿,和拉纤差不多,当个文玩买卖的介绍人,一般来说,这行当有‘成三破二’的说法,即买方出两个点,卖方出三个点,算是给跑道儿的佣金。
当账,算是物物等价交换。
“哟呵,左小子都把心思打在刘叔身上了?”
刘长生怪异一笑,他应了声可以,转即带东西上了车。
刘长生走后,虞婉尘双手抱胸,倚在门厅上对风清世道:“怎样,我没说错吧,这王八蛋就是天生的油腻货。”
“是油腻啊。”
左宾转身接上话柄:“我和虞小姐不一样,虞小姐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干啥不得精打细算?”
又来?
听到这话,虞婉尘眼皮直跳,看左宾都能出现重影。
给气的。
从遇见左宾到现在,她最初觉得水货太油腻而厌恶,可真让她牙痒痒的,就是他们第二日见面,左宾说自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都是年轻人,摆什么老人谱?
嗯,她绝不会承认,自己的确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价钱。
“左宾,你怎么不去死啊!”
身后,虞婉尘对左宾一通狠踹,痛得杭市水货龇牙咧嘴。
“我有件事儿搞不懂,那枚吊坠出价三百万,你为什么犹豫再三后还不出手?”
风清世蹙眉道:“嫌价低还是笃定刘长生会加价?”
“一百四五十万收的,三百万肯定不低。”
左宾嗤笑:“我也没指望他会加价,我就是…”
左宾松了松衣口,说道:“我就是想恶心恶心他。”
左水货眼中闪过阴郁。
“老左一走,这些老东西不是上门砸场子,就是一口一个左小子。”
“连一声左小侄都不愿意叫,想轻易从我手里拿走东西,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