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的犹豫一下,转过身走到床前,伸出手在赵扬帆的脖子上摸索了一阵,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阵眼睛。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说:“人没法救,哀莫大于心死,把他的心唤醒,不治而愈,没有其它办法”。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走过去,拍拍杨雪儿的肩膀,叹息一声,飘然离去。
这话说出来容易,把心唤醒,怎么唤?人都快没气了,眼神空洞洞的,随时都可能死去,听得到么?
杨雪儿泪水止都止不住,顺着漂亮的脸庞滑下,傻痴痴望着床上的人儿,千言万语,说不出一个字。
杨暮白几个有的是办法,依照套路执行,在屋里一阵翻腾,找出好些酒来。
围坐在床边,大声的吵吵起来,喝着酒,骂着人。天南海北一通瞎侃,唾沫横飞,锣鼓喧天,旌旗招展。
那位准将大人失了分寸,没了主张,傻坐在床边,默默地垂泪,想得太多太多。
一艘军用运输舰从瞭望城军事物流港起飞,直飞通林城。
叶彩虹病了,莫名其妙的四肢无力,一点精神都没有,心慌得要命。这个征兆,与多年前一模一样,儿子,我的儿子!
她疯了一般的联系儿子,没有任何的应答,又急忙联系李季然,仍然没有任何音讯。可不甘心,真的,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一门心思的不断联系着,女儿都不管不问。
大门被敲响,声音很急促,一阵接一阵:“叶女士,我是二战区情报部军官,奉命前来”。
叶彩虹放下电话,哆哆嗦嗦的打开门,眼神中带着绝望,整个人滑倒在地。
“叶女士,您不能这样,赵扬帆还没有死,也许您可以唤醒他”。
她一下回过神来,好像有了些力气,爬起来,抱着女儿就冲出门,泪水一路洒落。
军用飞空舰竟然停在居民区的空地上,可想而知事态的紧急,在那名军官的搀扶下,叶彩虹踉踉跄跄的登舰出发。
飞空舰得到紧急授权,在军官宿舍区降落。叶彩虹一路奔向那间熟悉的屋子,步伐踉跄,呼吸沉重,情绪在失控的边沿。
她有什么办法?呼天抢地的哭起来,声嘶力竭,却说不清一句话。
杨雪儿接过小七彩,默默地陪在身边垂泪,屋里的气氛愈发沉重,压抑,让人难以忍受。
叶彩虹真是什么都不顾,一直摸着儿子的脸,泪水不断线的落下。自责,心疼,让她变得茫然,头脑中都是儿子幼时的画面,一幕一幕,痛入心脾。
她这一闹,别的人都没法掺和,不歇气的折腾到天都黑尽了。
七彩还小,不懂事,肚子饿了,哭泣起来。
时间过了那么久,杨雪儿有点冷静下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赵扬帆基本是一个死人,随便怎么哭,怎么闹,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已经冰冷,就吊着一口气,再怎么折腾都于事无补。
“叶阿姨,您得保重身体,扬帆要是醒过来,肯定会着急”,她轻拍着叶彩虹的肩,低声的安慰道。
杨暮白的心都抓紧了,叶阿姨?我的天啦!自降辈分,这是要干嘛?我怎么叫?
叶彩虹红肿着双眼抬起头,不认识杨雪儿,有些茫然。又看向那几个,都是见过面的,儿子的兄弟。
“我是扬帆的战友,我叫杨雪儿。最近两年我都跟他在一块,做同一个任务,彼此生死相依”,杨雪儿说得大义凛然,很有几分自信。
“您看,妹妹还小,经不起折腾。这儿也住不下人,要不,先找地方住下,明儿再过来”?
“扬帆的状态很不稳定,也许静下来会好些,这么多人围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叶彩虹回头看看小女儿满面的泪痕,心疼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那好,大家都先回去,明儿该工作继续工作。有空的,轮着来看望,杨暮白,你负责安排叶阿姨的食宿问题”。
“我跟扬帆做一个任务,正好是休整期,今天晚上,我守在这里”。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群狗党是肯定不敢炸刺的。
叶彩虹不认识她,有点怀疑,可狗党们都在可劲的点头,也就信了。
杨雪儿显得很是冷静,有条不紊的送走所有人,关上房门。走了几步,又回头,确定房门锁死,几步就爬上床。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低头看着那张脸,用手不断的抚摸。终于忍不住,低头轻吻下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杨雪儿没有任何的生活阅历,成长过程几乎是一张白纸,除了修炼,真的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