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虞打定了主意,要留在这过夜。 他威逼利诱,外加一番恫和后,松开饱受惊慌不知所措的宋舞,走到落地窗的位置拉开窗帘,“又下雪了。” 屋外城市的华灯伴着雪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色。 但除了季骁虞没有其他人欣赏。 宋舞更是因为刚才的轻薄,呆愣地靠着墙壁,浑身发烫。 她听到说话声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季骁虞回头,目光如鹰,锁定宋舞,“天气预报,夜里会有暴雪,你不会以为我会傻到在这种天气离开吧?” “……” 宋舞就是不希望季骁虞留在这,她忌惮他,生怕他待太久再发生其他意外。 因为刚才,她很明显能感觉到季骁虞蠢蠢欲动的欲望。 她缓过神搅着手指,内心煎熬地说道:“可你的房子就在隔壁,既然酒醒了,为什么不到隔壁去住。” 那才是他的地盘啊。 季骁虞理直气壮地反驳,“因为我需要人照顾。” 酒喝多的人如果独处,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不是说发酒疯,而是可能会因为睡姿不正确,或者喉咙里有堵塞物呼吸不畅,引起窒息。 但宋舞觉得他比照顾更需要的是避嫌。 季骁虞应该看看窗户上的影子,那里映照出男人现在是什么模样,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点口,西裤松垮地悬挂在胯骨上。 黑衬衣欲盖弥彰地敞开,让季骁虞的胸膛、腹肌都大刺刺地暴露在旁人视野中,他大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 又或者说是肆无忌惮惯了,深知自己有一副好身材的资本,才故意毫不收敛地袒露出来,勾起宋舞的兴趣让她欣赏。 就在季骁虞虎视眈眈地谛视着宋舞时,眼前脸皮烧烫的懦弱女人却低下头,不敢和他对上目光。 宋舞闷声回应:“我去给你整理房间。” 既然季骁虞不肯走,宋舞只能选择让他待在这。 毕竟明天是星期一,她还得上班。 不像季骁虞出身豪门,有着非凡的身家背景,名下有他自己的公司,上不上班,什么时候上班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宋舞给季骁虞准备的是客房。 客房里的被子是春秋时候备的,没有更换,她还得去主卧拿套棉被。 就在她进门后发现,季骁虞居然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季骁虞紧贴着宋舞的背,抓住她要拉开衣柜的手,“你打算把我安置在这吗。”主卧,一张床,曾经他兄弟席岳睡过的地方。 他问得好暧昧。 甚至宋舞感觉到他应该是把上衣脱了,不然她不会感觉到季骁虞胸膛的温度,还有跳动的心脏。 像击鼓一样,沉沉的,一下又一下。 连带着,腰部被抱住的宋舞也心跳加速,她动也不动,呼吸微促,声音颤抖,“不是……是楼下,有客房给你。” “原来不是主卧。”季骁虞听起来仿佛很遗憾,他胡搅蛮缠地问:“要是我想睡这呢。” 他贴得那么紧,箍着宋舞的手很有力气,宋舞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微微摇头,“不行的。” 季骁虞没问为什么不行,他在宋舞耳边低沉地笑了一声,眸光暗沉,戏谑地问:“你在发抖吗。” 他的气息如同炉子里的火焰,将宋舞包裹得密不透风。 已经不是玩笑的地步,而是挑逗玩弄。 在感觉那只放在腰上的手,如钩子般轻悄悄地勾起她的衣角,要穿过腰身直接往下去时,宋舞像受惊的兔子猛地钻出季骁虞的怀里。 那动作的目的地,绝不是一般地方,宋舞有直觉,季骁虞在情/事上绝对有着丰富的经验。 她不想承认,仅仅一个占有的拥抱就让她分心了。 而刚才的挑逗更是令她腰间酥麻,差点腿软不听使唤。 “我不睡这了。” 宋舞离得季骁虞远远的,她可笑地从床上攀爬过去,提着一双粉红兔的拖鞋,白嫩的双足踩在床单上,最后落地。 她不知道这一幕比起任何搔首弄姿的动作,更能勾起男人的欲壑。 宋舞:“我去客房,你,你早点休息。” 宋舞逃跑的速度这时候如同一阵风,就连季骁虞反应过来捞她,连人都碰不到,只抓了一手的香风。 足以化作夜里的春/梦,聊以慰藉。 逃到客房的宋舞心脏跳个不停,她将房门上锁,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带上手机。 手机在客厅,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宋舞打开门,客厅里很安静,季骁虞没追过来,而楼上浴室则响起了淋浴声。 她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躺回床上,接着一整夜的失眠侵袭而来。 早上宋舞走得很早,她在玄关看到了季骁虞的鞋,料想他人还没醒,于是也没去管他,做贼一般轻轻关上房门。 而在她出门那一刻,楼上的季骁虞若有所觉,沉睡中皱起了墨黑的眉头,慵懒的俊脸顿时显现出几分不悦凌厉。 梦里宋舞化身成了兔女郎,一会跳到他跟前挑逗,一会跑到不远处眼巴巴地望着他。 等他追过去捉住她时,宋舞砰的一下,烟雾散开,变作一只蠢兔子。 季骁虞心火如沾上野草,开始燎原,又气恼宋舞怎么那么会折腾人,登时气醒了。 季骁虞一睁眼就看到被子下高高立起的“旗帜”,这房间不是他的,被子完全按着女人的喜好来选,连他睡了一夜的枕头都散发着前女主人的香气。 无时无刻不往季骁虞高挺的鼻子里钻,有种无言的魅力、诱惑。 “宋舞……” 宋舞上班去了。 她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地方,等到了工作的办公室才彻底放松下来。 季骁虞在那间房子里就跟埋了个地/雷一样,让她神经时时绷紧,希望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季骁虞已经离开了。 也许他对她的兴致,只是一时冲动。 可一旦季骁虞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代表整件事已经脱轨了,也许她不该再履行之前答应季骁虞的条件。 她应该毁约,或者在季骁虞联系她打扫卫生,为他所用的时候,花钱联系家政公司,为季骁虞服务。 总之,在对方冷静下来前,宋舞觉得他们暂时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而留在澜庭的季骁虞,随意披了件浴袍出现在衣帽间里,手上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接起。 手上动作不缓不慢地将一抽屉的女士内衣物关上。 司机问:“季总,路上地滑,有些堵车,可能要晚些时候到了。” 季骁虞随意应了声,“不着急”就挂了。 他逡巡着周围环境,发现宋舞还留着席岳没过世时穿的衣服,上前挑了件跟他品味接近的衬衣,然后是领带。 领带是没拆过的,在一个盒子里,底下还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是宋舞给他的生日礼物。 季骁虞面无表情盯着看了一会,就直接动手据为己有了。 还挺长情,但没必要。 人死了,还玩什么忠贞。 他想到宋舞昨晚信誓旦旦的态度,露出一缕危险的淡笑,刚好手机再传来消息,他直接划走,另外拨了个号码,“喂,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