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正打量着自己的小房子,胳膊被母亲马刘氏拽了一下。 “那姑娘怎么回事?” 马刘氏低声问。 “瞅着挺好。” 马华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秦京茹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动心的大姑娘,男未婚女未嫁的,的确有点动心。 “农村来的?嫁过来可没有粮本,要这样的媳妇,你得多累?” 马刘氏有点开始操心了。 现在户口都是固定的,嫁过来也还是农村户口,不存在结婚直接改户口的情况,除非是特殊的要求——很明显马华家普普通通,并不满足这方面的特殊要求。 所以,农村妇女嫁到城里来,极度依仗婆家的饭食,很容易没有家庭地位。 这也是秦淮茹这样精明的女人,也只能乖乖挨训的原因;你要赌气回农村?那就啥都没有了。 对马刘氏的担心,马华笑了一下:“放心吧,妈,以后过日子总会有办法的!” 马刘氏见他这样说,也不再劝他。 儿子这都搬出来,开始自己过日子了,心里面是有自己主意的。 自己管太多也没用,毕竟家当什么的都给老大家,马华能带出来的,也就是他自己原来屋里面的东西。 又看了一眼,那乡下姑娘的确是水灵灵的,现在正站在院子另一边门口往这边看。 这么大冷天,也不说进屋,就略带几分羞涩地看着。 马刘氏心说这姑娘大概也是有点愿意的,要不然不会这样。 也就是自己一家人都在,人家没过门的大姑娘不好意思过来,否则就该过来跟马华说话了。 想到这里,又拽了一下马华胳膊:“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带人家姑娘去城里转转吧!” 马华有些惊讶:“妈,我这……” “妈什么妈?房子跑不了,媳妇能跑了!你要想这事儿能成,今天就别瞎忙了,去吧!” 马刘氏推了马华一把,让他去找秦京茹。 马华便点点头,到了秦京茹面前。 “房子就是那个,有点儿小……”马华先说了一句。 秦京茹小声道:“小点儿暖和,能住就行吧。” “等以后,还得换大的。”马华又说了一句后,笑了,“走吧,来一趟四九城,怎么都得看看紫禁城,逛逛街,我带你去。” 秦京茹小脸微红:“你这正忙着……不好吧?” “有我爸妈他们呢。”马华说着,示意秦京茹跟上。 秦京茹走了两步,听见后面窗户后面有人说话。 “京茹,你想清楚了!”这是秦淮茹。 “赔钱货,占不着便宜净是赔钱!”这是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 对贾张氏这个老太婆莫名其妙的话,秦京茹是真的莫名其妙——我找对象,你管不管得着?你想要占哪门子便宜,用得着你来占便宜? 反正傻柱、许大茂都不行,马华看着也还成,跟他逛逛街处处看,也没什么。 “爸、妈,我先走了。” 马华说了一声,秦京茹在后面,也小声招呼:“叔,婶儿,你们好。” 马刘氏笑着点头:“好,好,你们去吧!” 马成德正考虑怎么拾掇房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马刘氏拉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回过神来,马华跟秦京茹已经走远了。 “哎,这就走了?” “不走干什么?”马刘氏说道,“乡下姑娘,又不是城里的;来城里也就两天时间,能不能谈成,就看这两天了。” 马成德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就是这个农村来的,以后没粮本,不好办啊。” “这个心,咱们就操不着了。”马刘氏说道,“二小子有自己的主意,随他去吧。” “也行……” 马成德抽着旱烟袋,又眯着眼盯了一会儿。 看着一旁戴眼镜的阎埠贵,往外搬东西的三个阎家男丁,一个阎家媳妇,马成德忽然一笑,把旱烟袋递给到阎埠贵面前:“您来一袋?自家弄得叶子,够劲儿。” 阎埠贵被呛得直咳嗽,连连摆手:“咳咳咳!不了不了,我不抽这个!” “不抽啊?” 马成德笑了笑:“以后我们家二小子,跟您各位都是邻居。” “这小子从小就脾气不好,有什么相处不当的地方;您跟我说,咱们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可不能亏待了邻居,您说是不是?” 阎埠贵是个精明算计鬼,听到这话,就知道这抽旱烟袋的是在给他儿子铺路,具体什么意思,就看个人怎么品味了。 虽然是这样,可阎埠贵是什么人? 有好处就有笑脸,没好处就免谈;更不用说,马华搬进来第一天就把他们家的“珍藏宝物”给赶出来了,一点儿好处没有。 嘴里面含含糊糊:“那是,那是,您说的是,远亲不如近邻呐。” 老油条! 马成德心说:这四合院里面都不是善茬,二小子在这儿住下,行不行啊? 随着东西清理的差不多,于莉忽然捂着手,惊叫了一声:“哎呀!” 阎解成看了一眼,于莉手指头流血了。 “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啊?”阎解成嘴里说着,看了一眼,“嚯,爸,你快过来看!” 阎埠贵过来,顺着他手指一看,只见最后一堆木头后面,缩着一只肥大刺猬,一眼看上去就得有三斤重。 “好家伙!剥了吃,去了皮,这得有一斤肉啊!” 阎埠贵欢喜叫道。 马成德抽着旱烟袋,凑过来:“真不小,这刺猬能吃老鼠啊……好东西,我家二小子刚搬过来,就有镇家宅的,真是个好东西!” “哎,您这——” 阎埠贵听明白马成德的话了,这刺猬是不准备让我带走了。 “您这不对吧?要没有我们家这些木头做窝,这刺猬能长这么大?” 马成德也不带笑脸了,涉及到这么足足一斤肉的好事儿,放谁家都不可能轻易就算了。 还是要争! “您说的是你们家木头做窝,养出来刺猬?那你们家木头在谁家的房子‘做窝’呐?谁把你们家木头养着呐?那是我们家房子!” “嘿,您讲理不讲理?这之前是你们家的房子吗?”阎埠贵瞪大眼睛。 “不是我们家的房子,也不是你们家的,那是公家的!你用公家的房子,堆自己东西,那还有理了?” 马成德嘴里面喷着白烟,立刻还以颜色。 阎埠贵没话说了,心塞无比。 占用公家的房子,他说不过去;现在是马华的房子,他还是说不过去。 败了,折戟沉沙…… 无可奈何,阎埠贵一挥手:“赶紧把咱们家东西带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