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纹路拔地而起,无数的血蝴蝶仿佛粘在上面的叶子,变化成了一只大手,朝着郑言抓了过来。 “你跑不掉了!”花蜜冰冷说道:“主人对你很感兴趣,她需要你配合她了解帝国为什么需要鬼手感染者。” “这不是用屁股都能想到吗?那女人真蠢。”郑言讥讽道,他盯着那逼近的血蝴蝶之手。 “我看你这张嘴能有多硬!”花蜜脸色一沉,血色长剑直指郑言,血蝴蝶之手朝着郑言抓了过来。 郑言迎着血蝴蝶之手猛地冲了过来,手中秋叶刀朝着花蜜一挑。 “傻了吧?”花蜜嘴角一勾,自己几乎是不死之身,难道以为伤害自己能让血蝴蝶之手停下? 裂波斩! 红色的波动之力一扯,禁锢住了花蜜,花蜜骤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与此同时郑言也保持了不动的状态。 那血蝴蝶之手整个没过郑言,穿透郑言而过,郑言除了身上出现了一片片的刮伤,竟没有什么大事。 「卧槽,这居然不是无敌的!」郑言心里大骂,可疼惨他了。 游戏里的裂波斩使用时间是无敌状态,郑言刚才就想利用这种无敌状态,竟没想到技能被削弱了,但还好还有个霸体状态,让他硬扛来这个血蝴蝶之手。 “怎么可能!” 血蝴蝶之手这种大技能,即使对手的精神,灵魂强度再强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退一万步讲,即使真的精神与灵魂不受影响,肉身也不可能扛得住,而郑言只是一些皮肉伤。 “可真疼!”郑言一咬牙,手中秋叶刀一扯,裂波斩结束,花蜜跌落在地,腹部伤口几乎皮肉分离了。 花蜜腹部的伤口还在愈合,眼中便看到红芒一闪而过,他的头猛地一歪,秋叶刀便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灼热的温度烧焦了他的皮肤。 “神经病!死吧!”郑言一把拔出秋叶刀,一刀对准花蜜的眉心再次扎去。 铛! 血色长剑挡住了这一击,花蜜翻身而起,脸上的急躁以转化为怒容,狠狠地盯着郑言。 “你为什么就不能老实点?为什么就这么顽抗!”花蜜咬牙切齿,自从加入血蝴蝶军团,成为了血蝴蝶先生,他的人生可以说一帆风顺,从来没有这么有阻力过,直到遇到这个小鬼,他感觉自己恼羞成怒了。 “这是你自找的!一开始束手就擒的话,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花蜜咬牙,凶狠的盯着郑言,他手中血色长剑猛地插在了地板,握着剑柄的手掌忽然流淌出了大量的鲜血,鲜血覆盖了整个血色长剑,一条条线从插着的的地板上蔓延了出去。 “接受最残酷的惩罚吧!” 郑言猛地回头,那只血蝴蝶之手卷土重来,几乎是一瞬间的瞬移击中了郑言,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掉了下来,那是“鬼剑士的护额”。 血色覆盖了清明的视线,郑言看到了眼前的画面转变了。 世界重组,高楼林立,客厅从远及近,郑言身处在其中。 左边的厨房餐桌,右边客厅沙发,大英寸的电视,以及那些似乎有点陌生,却非常亲近的亲人。 “家!”郑言一愣,这是穿越前的家,这是自己的记忆。 他摸了摸额头,保护精神与灵魂的装备不见了。 “不过是幻术!” 郑言冷哼一声,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自从穿越之后,郑言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穿越前的家人,哪怕是回想也不曾几次, 因为回忆这些只会让自己难过,他明白自己多半回不去了。 偶尔的午夜梦回,觉得自己是多么煞笔,扣了个1,就穿越了,离开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呢? 一只只血蝴蝶飞舞而来,客厅里那些亲近的人被那一只只血蝴蝶覆盖,他们惨叫,他们挣扎,却无济于事,血蝴蝶在他们的身上爬动,撕咬,啃食,血液流淌了下来,血色的骸骨可见。 这一幕放任何人身上都会发狂,然而郑言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竟真的是一点都不为所动。 “是啊,又有什么意义呢?” 郑言一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这里似乎再痛,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啊,为什么会痛呢? 亲近之人的血肉被啃食了干净,染血的骸骨掉落,散落在了沙发与电视间的茶几上,触目惊心。 郑言就这样站在那里,注视着一切,一直如此,时间就仿佛混凝土一般凝固在了这一刻。 …… “呼!”花蜜深深地喘了口气,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斑斑血液喷了出来,他盯着站在前方不动的郑言。 所有的纹路集中在了郑言的脚下,爬上了郑言的双腿,红色的光芒顺着纹路流转到了郑言的身上。 “该死的家伙,精神力与灵魂强度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花蜜松开了插在地板上的血色长剑,他的身体开始干枯起来,仿佛血液被抽干了。 “我也只在主人身上见过这么强的精神与灵魂。” 花蜜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了郑言的身前,打量着此刻的郑言。 白色的披肩发凌乱如刺猬,怪异的装束以破开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一大片口子仿佛在岩石上摩擦过,坚定着握着秋叶刀的手上还在滴血,鬼手完好无损散发着森然鬼气。 某一刻,郑言的闭着的眼睛缝隙里流出了鲜红的的泪水。 “哈,终于崩溃了。” 花蜜松了口气,郑言再坚持一会,他怕是要撑不住了。 “主人啊,你可要好好的宠爱我啊。” 手掌抬起,手指比划印记,血雾弥漫开来,满地的纹路缓缓的散去,花蜜准备接住将要倒下的郑言。 砰! 忽然他只感觉腹部像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样飞了出去,飞出了厅堂,飞到了干枯破败的后院,重重的砸在了中央水池的石槛上。 咔擦,咔擦! 身体之中传来了如此的声响,花蜜发出了悠长的呻吟,痛苦的表情就像是从灵魂深处直接映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待热流涌出,他努力的聚焦视线,仿佛看到了一个恐怖的怪物。 白发如刺猬的孩子缓步而来,两行血迹滑过他的脸颊,他的表情冰冷如寒霜,他的眼神无神如死灰,手里拖着一把漆黑的大锤,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郑言走到了花蜜扭曲的身体前,无言的盯着他看了一会。 几乎窒息的沉默中,花蜜突然哭着大喊起来。 “你……不……” 轰! 郑言高高地举起了大锤,猛地朝着张另他恶心的脸上砸下,一锤接着一锤,地面一震接一震,不可停歇。 轰! 轰! 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