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里,深市,盘古生物园区内。
哒,哒,哒.
规律的高跟踩地声回响在走廊上。
“凌总。”跟在凌思枫身旁的小助理不解道,
“不就是送个原料,都多少次了,至于您亲自去接吗?”
“小心点总没错。”凌思枫敷衍道,又加快了脚步。
小助理吃了个瘪也不再说什么,她只是想不清楚凌思枫为何特地抛下会议前来交接什么原料。
毕竟以她的权限,还不能得知女娲项目的具体内容,心想没准是什么要紧事情。
很快拐过转角,凌思枫远远看见一道倩影立在走廊上,心中无由来地一颤。
虽然早就知道陈泽有事去了外地,会有其他人过来交接实验原液。
但真的确认事实的一瞬间,凌思枫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低落。
结果走到近前,等她看清了来人的脸,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你好?”提着个纯黑手提箱的陆翎也认出了凌思枫,只是有些奇怪她的脸色。
“你好。”凌思枫强作镇定向前伸出了手,
“以后就麻烦你.”
话说一半,她的声音突然滞住。
僵硬的目光缓缓下移,只见两只素手交握在一起,露出了彼此手腕上一模一样的两只精美玉镯。
“.”
“.”
两人都沉默了。
“啊——嚏!”
才下大巴车陈泽就无由来地打了个喷嚏,不禁让他怀疑起有谁在说自己坏话。
大概是味道太冲了吧.
陈泽将问题归结于面前遍地的牛粪。
这里地处大山深处,经济落后,路况也极差。
若不是陈泽加钱加钱再加钱,大巴司机说什么也不肯开来这里。
事实上,下了车以后还有不短的一段山路需要陈泽步行跋涉。
直到天色全黑,陈泽才赶到了目标村落。
小石村。
没有牌匾,更没有所谓的村门入口,这里仅仅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山间平地,三三两两座落着几十间屋子。
旁边则是一些零散的农田,规模都不大。
这样的小聚落说是村子都有些抬举。
陈泽抬腕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多钟。
也许农村人都睡得早,这个点外面根本没人,连屋子都没几间亮着的。
陈泽自农田的方向过来,才踏上土路没走两步就引来了阵阵犬吠声。
“汪!”
“汪汪汪汪!”.
然而片刻后,神识覆身的陈泽便从容不迫地从土狗中间经过,只留原地一群汪汪队大眼瞪小眼。
张厚德.
陈泽心中还在回荡着此人的姓名,打算直接找间屋子还亮堂的人家问问。
他此行便是为了找到季连缘的直系亲属。
据说这是季连缘的儿子,当着土郎中,在本地素有名声,所以才会被打听到。
放眼望去,陈泽迈步走向一间农家小院,结果半途就有不速之客杀出。
“嘿嘿,嘿嘿”
“哈!发——发——发——”
一个蓬头垢面,衣物破旧且看不太出年龄的男人突兀冲出,做着奇怪的手势不断比划,口中念念有词。
结果没等陈泽上去敲门,这间农家小院里就冲出一个中年男人,嫌弃地拿着扫把挥舞驱赶先前那人,
“发什么发!癫子.走开!”
“别待这!快走.走!”.
中年男人说的是方言,陈泽倒也勉强能够听懂。
那乞丐似的男人禁不住赶,只好唠唠叨叨地离开了小院前。
于是中年男人松了口气,放下扫把就往回走。
陈泽瞅准机会,上去叫住了他。
“哎!”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到现在才发现陈泽的存在。
“叔,我打这路过的。”陈泽也不在意,上前解释起来,
“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嘛?”
“啥,路过?”中年男人此时还心有余悸,面带防备地盯向陈泽,同时默默拉开了距离,
“你做什么的?”
“我穷游的。”陈泽信口扯谎道,“做自媒体骑行,拍短视频你知道吧?”
“骑行.”中年男人显然有所听闻,嘀咕着向陈泽身后眺望,
“你车呢?”
“哎哟!”陈泽一拍大腿,“这路太难骑咯,我给摔了一跤,车还搁地里放着呢。”
话已至此,可中年男人依旧对陈泽过于整洁的衣着以及两手空空多有怀疑。
见状陈泽又使出了杀手锏。
“叔!我给你转点钱,就当我租一晚上可以吧!”
于是半小时后,陈泽坐在小院内,端着碗面条一边吃一边跟中年男人胡侃起来。
“诶你们做.做做做什么来着?”
“自媒体。”陈泽吸溜一口面条提示道。
“对对对,自媒体。”中年男人一脸好奇道,
“你们拍视频是不是都很赚钱啊?”
“哪行赚钱都不容易。”陈泽嗤之以鼻,话锋一转道,
“叔你这有没有绷带什么的啊?”
“我这腿怕是骨头有点事儿。”
陈泽一扯裤腿,露出了健壮有力的小腿。
“腿有事?”中年大叔不明所以,盯着陈泽的小腿看个不停,
“这不好好的。”
“哪里好,刚刚给我摔掉半条命。”陈泽悄悄运转神识,又重复了一遍土路骑车摔倒的话术。
而中年大叔的眼神迷离起来,忽然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认同陈泽的话语。
【经验值+300】.
“你看是吧?”陈泽提高了声线。
“啊?”中年大叔茫然抬头,再一低头,
“好像.还真挺严重的哦.”
中年大叔盯着面前完好无损的小腿,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摔成这样还能走,还是你们年轻人身体好。”大叔开始有些不忍直视。
“还不都练出来的。”陈泽挥手笑道,一口将面汤喝干接着道,
“叔你这有没有绷带啊,我看着得绑起来。”
“我们这农村哪有什么绷带.”大叔摇起头来,
“药酒有,要不给你抹抹?”
“不太行。”陈泽duang的一声放下碗,“你们这就没有医生?”
“有没有医院你看不出来啊。”大叔嗤笑起陈泽,就这么屁大点村落一眼就能看到头。
而最近的诊所也离这有十几里地,大叔考虑片刻,向陈泽介绍道,
“我们这啊,有个土医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就是怕你们城里人娇贵,不敢看。”
乡下人没多大讲究,有点小伤小病都是对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