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一个要救,一个要杀。
致使氛围,骤然变的不可揣测。
而另一头,不风他们是实实在在没有办法。
即便舍了老脸,再搭上行岩踪求情,也没能让烬斛商改变主意。
可是算算时间,再耽搁下去,等待素鹤的便只有死。
正愁眉紧锁,忽然一股香风不期而至。
这回不止缺云子闻到了,在场所有人都闻到了。
登时,不风兴起迎出门外。
只见二虫院里,树荫下不知何时立着一名女子。粗布麻衣,看着甚是平凡寻常。
唯有那周身的气度与做派,可见其不凡。
“请教仙友如何称呼?”不风探头拱手打了个招呼。
女子转过身,颜容一如其服饰般简单,简单到满脸麻子十二坑。
她睨了眼不风,道:“称呼不必询问,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即可。”
不风稍顿,笑道:“也罢,请问仙友来此为何?”
脑子里过了十圈八圈,也没想起欲海天几时有这样的人物。
除非……
“为了一个人。”
“何人?”
“你懂的。”
“阁下是?”不风心里咯噔狂跳,如猜测成真,此女的身份岂不是?
登时,眼底流露出惊愕。
女子淡然笑了笑,道:“我与那人算得旧识,知他有难,特来帮他一帮。
还不与我带路吗?”
“好,好,仙友随吾来。”不风大喜,急忙与女子引路。
回头整好撞上行岩踪等人,缺云子急问:“不老弟,这位是?”
为何她身上有股那日闻到的奇香,莫非这就是老友的示意?
不风道:“缺老哥,这位是贵客,咱们有办法了。”
“怎么说?”一听此言,行岩踪、缺云子俱是喜出望外。
莫不是,便是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事不急,救人要紧。”不风握着缺云子的手紧了紧,随后点头示意女子跟上自己。
缺云子,行岩踪等人吃不透二人的心思,遂举步同行。
女子进到厢房,从袖袋中取出一枚锦盒,巴掌大小。
睇了眼坐在床头的浥轻尘,浥轻尘不明所以,但还是本能的站起冲女子行了一个礼,然后悄悄退至不风旁边。
小声问到:“师伯,这位是?”
不风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别说话。好好看着就对,放心,没事。”
浥轻尘见他如此说,又看看缺云子、行岩踪也在暗暗点头,进而收声,一旁默默观看。
那女子侧眸,片刻过后上前将锦盒内的丹药给素鹤服下。末了,聚元指尖,暗助一点灵气。
以帮助素鹤更好更快的吸收,直到确定其能自主运化,才让不风请了云行雨解开素鹤身上的术法。
云行雨进屋,与女子照了一眼,随后上前解了术法,然后同缺云子耳语几句后,便回去照顾邹寂人。
而邹寂人蒙他照顾,眼下已经苏醒,再有个几日当能自己下地走动。
不风看到诸事以定,向女子稽首一礼道:“多谢仙友!”
女子托住不风,道:“你年岁比我长,何须如此大礼,我受不起。”
不风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尊。
你救了他,免我等受.辱奔波。此等恩情,理当拜谢!”
然女子听罢,却是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直把不风、缺云子刚燃起的希望,“啪”浇的透心凉。
行岩踪亦不解女子用意,既然救了,为何又说仍是需要不灭之烬?
道:“实不相瞒,不兄、缺仙友已经先后两次前往求取,但无不是……无功而返。
仙友再提此物,这叫我等如何是好?”
求,烬斛商不给。
不求……他们总不能打上去吧?
刚想完,抬眸对上女子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这大概是她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
布灵布灵的,冒着别样的灵气。
嵌在那张平凡至极的脸盘子上,怎么看都显得突兀。
行岩踪愣了愣,他没看错吧?怎么他觉得女子的意思,就是打上去?
这……要是能打?不风、缺云子还能受釣溪叟的奚落折辱?
他暗自否决了这种念头,只觉得若是如此,事情就大了。
女子摇头,呆子,一群守旧古板的老疙瘩。
照你们这样,人死成白骨,你们也救不到人。
不风将一切尽收眼底,道:“请教仙友,摇头是何用意?
莫非,是吾等哪儿做的不对?”
女子倒也不瞒他,很是直爽的道:“我笑你们枉自称为高人,却也原来是食古不化之辈。”
“仙友此话,未免有失偏颇。”纵然他们行事有许多顾虑,但以此来否定,则显得有些寒心。
“罢了。”女子看了眼天色,道:“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不妨都跟过来看看。”
“好。”
一通犹疑,不风缺云子、行岩踪离开厢房,留下浥轻尘坐在床头,看着素鹤渐渐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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