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见状,身形疾动,剑化灵蛇,登时缠上悯殊,点点寒锋直逼素鹤咽喉。
“你真元没失?”
素鹤剑指夹住其剑尖,催元以崩,道:“托仙友福,让在下提前康复。”
“狡辩。”
“阁下是为谁而兴刀兵?便是要人死,总也得让人死的明白。”
白袍人剑很快,疾出如雨,点点扑打要害。出招干脆,行招如流水。看得出浸.淫.此道以久,只是不知他是为谁而来。
但见他数招不能取下素鹤,登时将真元灌入掌心,喝道:“等你有命活着,你再来向我问。”
“也好,素鹤也想会会欲海天的仙友。看在下离去几年,究竟有几分长进。”
说罢,亦是真灌掌。
霎时两掌相接,四野隆动。
“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宛若平地炸起数道闷雷。
那水草前翻被豁的没长齐,今遭地皮让掀出丈三的坑,江水高涨,浪头一个接一个打过来。
然,不待浪头打下,两人打上半空,又一路打上云霄。
招招紧逼,式式夺命。
白袍人有心逼命,却不肯表明来意。素鹤有心留手,怎奈对方金口难开。
看其为人虽冷,眸中恨意却不似作伪。便联想到被他困杀的三人,道:“阁下是替昨日被杀之人前来报仇?”
“他人之死,与我何干?”那白袍人眉山一凛,手中之剑随着他念咒催化,竟自飞出数道白芒,宛若细线。
看着轻飘无骨,实则势若奔雷。
素鹤腾身后退,踏其一,踅其二,复而横扫余三。然那白芒似灵性,遇悯殊之际则自行躲闪。
其速尤快,且角度刁钻。
饶是素鹤应对不错,还是被扎了几个窟窿眼。
看了眼受伤的胳膊,不禁自嘲一笑,还真是不留情。
顿时也收了留手之心,他不是圣人。让他挨打不还,怎有这种可能。
眼看白芒再至,悯殊倏然绽出威威清气,沛然之感,竟压的白芒不自觉后退。
睨眼白袍人,道:“阁下既然不是替人.报仇,想来便是要与在下印证本门的功法。
不知,在下说的对与不对?”
白袍人瞧见悯殊散发的清气,瞳孔骤然紧缩,寒声道:“不错。
你既是无生门的解印人,自当以无生门的功法来证明是不是真的解印人?
否则,像你这种沽名钓誉之辈,墨如渊见一个杀一个。”
“原来,阁下也有名字,在下还当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素鹤见他傲气,故意出言讥讽。
“住口,休得呈口舌之利。有本事,就剑下分。”墨如渊呔道。
“要见分晓不难,墨仙友是否也得拿出真功夫?”
“你……”
不风墨如渊把话说完,素鹤却率先发难。先是“天风有悔”打的他措手不及,再是“百瞍铮鸣”迫得其不得不使出本门功夫。
那长剑立时化作一方砚台,泼墨一挥筑就山河如画,霎时将素鹤尽困其中。
“是你自己找死,丢了性命可就不要怨谁。”
说罢,竟身形也隐入水墨之中。
素鹤心头一凛,如此手法虽有听闻,然亲历却属头一遭。
举步微挪,背后长剑簌簌而出。
森森寒意,侵入肌理,令人瞬间毫发倒竖,不绝骇然。
登时旋身格挡,将剑“铛铛铛”击飞。然回眸,却不见发剑之人。
倘不及再思,那脚下的所立之处,眨眼变作漆黑深渊,凭地生出无限吸力,将他拖入其中。
再往下看时,下方竟有烈焰彻上,旋即,即至脚下。
刹那间,哪由得素鹤再作他想。把那双足互点,使一个“萍云度”纵出里面。
甫出深渊,天际降下烈火。霎时两相呼应,顷刻将素鹤围困其中。
而素鹤暗道,此人为探究无生门的功法果然是步步紧逼。
遂以“天荡八野”破除火焚,看着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水墨山河道:“墨仙友还要试下去吗?”
语罢,墨如渊现出真身。
“不用。”
“那仙友可是愿意相信?”
“不信。”
“墨仙友此言何意?”
墨如渊抬手收了水墨山河,一方砚台滴溜溜落至其掌心,将砚台收入袖中,当看向素鹤道:“不用,是因为“天荡八野”系无生门姜虞前辈之招,而他也就是你前不久拜的师父。”
“那何谓不信?”素鹤看他那一身敌意散去,顿时也松手收了悯殊。
“简单,“天荡八野”只能证明你和无生门有关系而已,但不足以证明你便是解印人。
还有,我在额外奉劝你一句。
解印人的生死关系欲海天存亡,你如何风光你自去,但是,为人不能太自私。
你如今的举动,便是将剩余六人一起拖入这场致命漩涡。你死不打紧,别拉其他陪你同葬。”
说罢,身化流光离开。
望着墨如渊消失的方向,素鹤不禁叹道:“春秋翰墨,果然藏虎卧龙。”
又见左右云海翻涌,遂按下云头飞至江边。
倏然,南边骤起冲天剑气。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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