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想说什么话,还请直言。
晚了,我怕师兄你没机会开口。”
“好说。”寅拂袖卷起收在掌心,倒背在身后。
显然,古明德的态度把他亦气的不轻。
掌门跟前,他不曾如此受人白眼。
如今一个小辈,倒给足了自己排头,欺人太甚。
道:“师兄我来,想必师弟也已然猜到一二。那我就不兜圈子,我欲请师弟随我离开,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理由?”
“劳师弟附耳上前。”
古明德睨了他一眼,有过犹疑。但同门之情,终究使其待之有别。
最后依言上前,蹙眉道:“说吧。”
“事情是这样……”
说着,他便把一路所见所闻讲与对方听。见对方闻之眉山紧蹙,不忘再添上一把火。三分真七分假,讲的有鼻子有眼。
直把一个把定此心的古明德,愣是说的开始动摇。
这中间能成功,并不是他口才有多好。而是他抓住古明德的软肋,挨过他人白眼,最是清楚何为寄人篱下的滋味。
古明德当然不会在九曜楼被屈着,但他赌古明德绝对不敢贸然相信对方没有目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善。
搁太平盛世好说,搁现在什么都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他就赌古明德孤立无援,无人可信。
再看这个首次会面的师弟时,他眼帘低垂,眸珠滴溜一转,道:“我知百里素鹤与师弟有恩,大丈夫立世有恩自是必报。
然此一时彼一时,目下情况特殊。
非是师兄挑拨离间,现在莫说王城?怕是欲海天也没几个不晓得他百里素鹤交好八风岛又是魔界的乘龙快婿。
这般情况,还请师弟告诉为兄。无生门既将他录进山门,而他如此名声。各大宗门要如何看待此事?
掌门和缉云天焉能不受牵连?且不提风深道长亦在宗门遭难时舍命搭救,此般恩情如何能不报?
师弟你只知百里素鹤与你有恩,怎不念此番大恩?”
古明德倏然凝眸,沉吟道:“师兄不在宗门,是如何知晓这般清楚?
莫非……”
寅见状,登时明白其意。
一时面沉如水,语气不善道:“莫非什么?莫非我寅某人知情不救,坐看宗门覆灭?
古明德,我念在你我同宗同门。而今只得你我二人可为宗门奔波,亦可救掌门与水火。
若非如此,我不介意先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霎时凝结成冰。
使得院外的鳞锦儿亦感受到异样,暗暗思量。这二人搞什么幺蛾子,也不收敛收敛,万一叫巡视之人察觉端倪,那一切不都泡汤了?
而自己,极有可能被连累。
正想着,就察觉到有人往院落而来。
忙掐诀念咒,悄无声息把那股不适化与无形。
施术毕,急侧耳聆听。
还好,人走到半路不知为何被叫走了。
如此,倒方便了她办事。
屋子里,古明德亦察觉到院外有人,道:“你带来的?”
寅负气冷哼道:“是又如何?你要报你的恩,大可将我二人供出去。
若我今日死在此地,也是我寅某人识人不明,死不埋怨。”
古明德不语,他便趁势道:“假使掌门、缉云天因此陨落。这匡复宗门的重责大任,还请师弟你一肩挑起。”
“师兄,严重了……”古明德叹了口气,他并非有意针对。而是其之前举动,令他委实难以轻信。
可涉及到掌门和缉云天,又狠不下此心。
道:“师兄有何打算?”
既然到了这里,想必已经心有定见。如此,不如开诚布公。
倒底一脉相承,终是有别。
寅不屑的抖开衣袖,道:“我欲请师弟离开此处,趁着外面大乱之际,你我尽速赶至无生门,带走掌门等人。
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让我考虑一下。”古明德说罢,坐了回去。
寅虽焦急,然面上做的不疾不徐。要想便想,一副等得起的样子。
实际上,他心底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无二别。
他怕古明德最后改变主意,更怕时间上来不及。刚刚鳞锦儿出手,便说明有人过来。虽然不知为何离开,但想来不久定会重来。
如此,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不多。
同样,外头的鳞锦儿也开始焦急起来。
扒开枝叶看了一回又一回,无奈始终不见里面有动静。
算算时间,已经快来不及。
就在她急得想要不要冲进去时,古明德缓缓地撑几而起。
道:“师兄今日此举,有几分私心?”
寅被问的老脸发热,颇不自在的别过脸,没敢与之对视,道:“说没有私心是假的,这点我不瞒你。
你也知道我出去了一段日子,我现在明白哪里好不如宗门好。”
提起令牌晃了晃,道:“我想做回他。”
说完,顺势将令牌塞回袖袋,低眉垂眼道:“这般,师弟可还满意?”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声厉喝。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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