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暗潮汹涌的对话,缺云子和邹寂人罗旦的心又给悬了起来。
好在扈西河是个说话算话的,他说了一切听凭缺云子做主,就不会有二话。
故面对陈留的回击,只是淡淡的勾动嘴角,道:“好说,陈验师要说的说完了,咱们就进入正题吧。
怎么救人都随你,只是这时辰是什么时候,你可决定好了?
素鹤、勇王现在进入梅坞有段时间,长时间耽搁,难保别人不会动心思,你有地图焉知旁人没有巧计。
要想救人,咱们抢的就是时机。
陈验师,觉得扈某的话可有道理?”
陈留吐出体内的黑血,此刻已经好受很多。不同于之前的努力端着,现在是真的仪态自然。
说话间,气势自然也有了转变。
看向缺云子道:“陈某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诚如阁下所言,晚了只怕想要进入梅坞的不止咱们一行。
咱们旨在救人,他人可就未必。”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缺云子听。
从进来至今,怎能感受不到其若有似无的防备?虽然掩盖的很好,但瞒不过自己的双眼。
缺云子闻言,晓得心思叫对方识破。不过他并没有慌,而是靠着椅子笑笑道:“陈验师此话甚合我意,依老头子看咱们也不用挑时间了,就现在出发。
如此,也好攻他个出其不意。”
邹寂人没意见,罗旦也没意思,这对四正盟来说,正是洗脱过去的好机会,是以将目光落在扈西河身上。
看见他招手,急忙趋步凑近,抬眸道:“盟主有何吩咐?”
扈西河陷入沉吟,既然下了决心要当他们的盟主,做事必然要为他们考量。
原本叫罗旦过来,是想让其通知大伙儿同去。
但是转念一想,梅坞深处王宫。
他们平日在外头打打杀杀终不过匹夫之勇,王宫看着弱实则哪个不是训练有素,且还有看不到的暗卫杀手。
如此,叫他们同去无疑是把人往火坑推。 w_/a_/p_/\_/.\_/c\_/o\_/m
同样的事情,小桐流域已经发生过。那时自己还没有与他们同心,故觉得无所谓,而今既然听了罗旦劝谏,过去的错误便不能再次发生。
然如果留在小周庄?不是他说,陈留的尸毒他欣赏,可为人如何就不敢恭维。万一他们走了,这人背后捅一刀?留在庄里的兄弟,岂不求救无门?
罗旦见他想的出神,喊到:“盟主?”
扈西河抬眸,整好撞上缺云子的眼神,一时间心里好比百爪齐挠。
缺云子道:“西河可是有顾虑?”
扈西河没有说话,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缺云子笑了笑,目光和善地冲向陈留。心里清楚他担忧的原因在哪里,倘若别的,自己可能会劝一劝。
但是现在的陈留,四正盟的人如果真的全部留下,难保有人别有私心。
届时他们都去了梅坞,小周庄发生什么都将无力回天。
如果一起去王宫,人多目标大,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而且此去,凶险未知。
陈留低头喝茶,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此刻颜色变得深邃却又透亮。
落在唇齿间苦涩,回味勾出一丝甘甜。
看着茶杯,忽觉得挺有意思。
此人对自己的敌意,还真是不加掩饰。
不堪归不堪,倒也有那么一丝像人的地方。
邹寂人见状,心里早已是一本帐单划拉了八百遍。虽则不动声色,然这里面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他想去梅坞救人,可事情若因故卡在这里,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再看着扈西河,心里更有了另外一重担忧。
如果事情如自己预料的发展,那么此行必得留下,说什么都不能离开。。(下一页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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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同缺云子道:“前辈,西河能为在我之上,有他在相信比我去强。
此行,我就不去。
四正盟的兄弟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是熟悉,我留下可以帮上一二。”
扈西河一听这话,喉头像是东西堵上,挤不出只字片语,唯有重重的抱了一拳表示自己的心意。
罗旦看到此处,哪还有不明白的。
可惜他是肯定要陪着盟主同进退,等回来他们在好好喝一场。
倒是陈留,他有些意外邹寂人的决定。以他的了解,在救素鹤这件事上,应当没人比之更在意。
然而,此人放弃了。
为了安抚扈西河,呵,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缺云子听了他的话,面上笑的大感安慰,内里则开始煎熬。寂人的用心,自己懂。
而正因为懂,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表面看,仅仅是为了拉拢四正盟等人以定扈西河的心。
实际上,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东西。
担心陈留起疑,便索性应下。
道:“也好,小周庄有你老头子放心。”
说完,抠了抠鸡窝头,跳下椅子趿着草鞋就往外走。
边走边喊上后面的人:“走了走了,救人要趁早,晚了被人追着跑。”
扈西河也起身跟上,没两步停下回眸道:“陈验师不走?是想留在此处等我们把人给带回来吗?”
讲好的合作,你起码得拿出一点契约精神。
别让人,看不起你啊。
陈留抬了眸子,又缓缓垂下。
起身背着双手,大踏步从他面前走过。
那架式,是场看不见交锋。
眼看着人走完了,罗旦对邹寂人交代了几句便赶紧追上。
邹寂人目送他们离开,直到结界恢复平静,这起身走向缺云子坐过的地方,寻着靠背所在输入真元。
但见光华流动,渐渐显现出几行字。 首\./发\./更\./新`..手.机.版
大意便是安心留守,别的他和云行雨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