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月额消失并没有引起任何动静,他没有走的太远,只是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甫现身,就看到剑漪在等自己。
剑漪道:“门主找我何事?”
弦歌月道:“狙杀那些个恶心人的老鼠,你暂且放下。稍后秦漠会安排人来接替你,你给我去办件别的事儿。”
“何事?”
“去菰家外围守着,凡出入者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管他们进出多少,你见着就给我动手。”
剑漪眉头微挑,有一瞬的停滞,但很快明了道:“我明白,什么时候开始。”
弦歌月抬眸,凝住他道:“现在。”
“好。”
剑漪听了他的话,当即没入暗处离开。
弦歌月把这事办了,心里的大石总算稍稍移开一角。接下来,就看素鹤和剑漪怎么配合?
剑漪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半个时辰,暮雨斋便收到了几波消息,府上负责采买的人被杀,又或者西面外围的暗桩让人拔了,而他们派出去查看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回来。
不用说,是让人灭了口。
菰晚风刚听完一灯残几个汇报,还没等他开口问责,这边事情接二连三,一桩接一桩。
一灯残见状,让人搀着上前道:“家主?”
菰晚风抬手,让他不必再解释,道:“此事不必再提,以百里素鹤的智谋你们输在他手上不出奇。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是何人在暗中针对我菰府?”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多是矛头指向素鹤。
因为在东门上空并非发现素鹤踪迹,而回的仅有弦歌月一人。那说明两人可能半道分开,事后便是奔着这般而来。
菰晚风摇头,道:“这不可能。”
众人讶异:“为何?”
菰晚风睇着他们,缓缓看向新来的雀子,时不时逗一逗。显然,这只雀子不如前面的那只,在他面前很拘谨。
过了半晌,才道:“百里素鹤如果要动手,你们几个便不会安然回府。
以他如今展现的能为,你们未必是他对手。”
一灯残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来的如果不是百里素鹤,那么便可能是弦歌月手笔。
他的性子向来不吃亏,真要买通什么人干这种事情倒也不稀奇。”
受他启发,菰晚风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许久不曾再提起的地方。
斜眼道:“你们谁去一趟大荒楼,就说本家主有笔大买卖,问他们做不做?”
翎七道:“属下愿往。”
一灯残道:“现在不知道外面倒底来的是谁?贸然出去会不会正中对方下怀?”
弦歌月这么做,无非是擒住相当的筹码,好迫取解药。
家主,您可不能中了他的奸计。
菰晚风笑了笑,逗着雀子道:“你说的对,咱们是该吃一堑长一智。
这样,你让府上下人由东南西北四门尽出。翎七趁乱出去,我到要看看他究竟管的住几方?”
一灯残得令,旋即把七人招呼到院里,叫来守在外头的小厮,让他按着菰晚风的话去办妥。
就这样,菰府少有的四门齐开。
说来菰府同别的宅邸不同,少见的东南西北都有门。
王城的百姓也有过议论,耐不住这厮声名口碑俱佳。这事没扑出几朵浪花,就给时间淹没了。
却不想今日才得见其用途,剑漪立在云端看的分明。老小子看来是坐不住了,所以用四路人马障目。
一者可以让真正要出去的趁乱脱身,二者可以试探自己。
如果自己不杀,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从而牵连门主。
如果全杀了,就不能引出想要的大鱼。
思及此,已然有了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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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佩剑,唰的弹出一半又猛的合上。就这一弹一合之间,登时剑气射向四面八方,四路人马应声倒地。
颗颗头颅,化作滚地葫芦。
最后一人倒下的间隙,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
翎七便趁着这一刹那闪出菰府,随即窜入大街小巷转眼无踪。
而这一幕被暗处的素鹤尽收眼底,不可否认他目下诸事缠身。每样都很紧迫,其中又以勇王的解药为最。
五天,菰晚风从来不是什么磊落君子。
他说的五天,恐怕还得在上面减去一半。
这话自己没有对缺云子、扈西河以及御医说明,但以三人对药理的精通,想来已经清楚其中的门道。.
故,谁也没有说破。
五天,其实是用来安勇王、定弦歌月的心。
看到剑漪对菰家截杀,他便知晓这是弦歌月所为。这样一来也好,有剑漪在明牵制,方便自己行事。
在众多的方法里,绑走菰勒勒,无疑是最好最直接也是省事的法子。
可这么浅显的法子,自己想的到菰晚风同样想的到。
如果能拿菰勒勒胁迫菰晚风妥协,那么他菰晚风就不是菰晚风,更坐不上这家主之位。
因此,这条看起来最好的路实则走不通。
但不管怎样,菰勒勒都会是个不错的切入点,这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