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翁闷闷的应了一声,替菰晚风斟了杯茶奉上,道:「对方的袖口绣有水纹,看样子是某种标记才对。」
又道:「听闻百里氏尚飞鸟,轻流云。
您说,这会不会也是?」
素者一衣带水,未尝没有这种可能。何况他是弃子,不用飞鸟用流水就说的过去。
他的话没有说明白,但意思很清楚。
菰晚风闻听,岂会不知。
虽不排除他说的可能,可偌大的王城也好,欲海天也罢,还没听说哪个门派世家用的是水纹做标志。
而王城大事小事俱在他们掌控,倘若有新的势力冒头,怎会不知?
那这个水纹黑衣人,怎会是?
莫名的出现,又莫名的消失。
蹙眉道:「最近一次,是在哪里见到?」
朱翁道:「属下正是为这事而来,地气爆发之后,有人在天井街见过。
为了他,咱们十一个人折了十个。
剩下一个,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确定没看错?」
「确定。」
霎时,菰晚风垂眸注视着杯中的茶
水。
慢慢,陷入沉思。
世间的事情,有万般巧。
巧的多了,就不是巧。
八王峰仙者入城,地气爆发,自己身边则是被不知名的人物潜入,桩桩件件,巧不巧,都是事。
瞬间,想起当日湖心的场景。
湖心,类五绝之地,天井街,看着不相干,却哪里都有他。
难不成,是他引爆的地气?
但……又不对,如果前两次出现是为了救走弦不樾?那至少说明两者之间关系匪浅,不然对方不会冒此风险。
可如果有关系,对方何必辛苦救人?
地气爆发,一旦侵染。
纵然王气不断,时间久了,地气也会殆尽。届时,即便王气得以保留,这片土地也将失去生机,沦为毒城,炼狱。
如果是这样,对方没必要大费周章帮忙营救。
救了再杀,未免矛盾。
那,问题出在哪里?
且,天井街若与湖心等是同一人?
「家主?」
「何事?」
「方才……」
「是想问我为何动手?」
朱翁有些头皮发麻,但问都问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看向新雀子,道:「是。」
菰晚风也顺着他的实现看过去,嗦了一口茶,低眉垂眼,道:「如果我说闹鬼了,朱翁会信吗?」
信?
「怎么可能。」
欲海天除了魂修,鬼物难以存留。更何况府中重重关卡,层层包围,鬼物还没靠近,就会魂飞魄散。
又是如何,能近得家主之身?
菰晚风抬眸,道:「是不可能,所以,不安分的便不能被留下。」
朱翁吃了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道:「怎会?府中之人无不精挑细选,严格筛查,他们既无胆量更无……」
「更无本事,是吗?」
「是。」
「我给你看样东西。」
放下茶水,摊开掌心,赫然一团微弱的光,里面重重掩映显现。
「这是?」
「生前所见。」
「他撒谎了?」
菰晚风横眸,忽的将之捏碎。
其留在世间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杀。
「家主,可有看出此人是谁?」
朱翁晓得事情不简单,但没想过会有人敢在太岁头上直接动土。
这不是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么?
菰晚风则是沉沉不语,睇着茶水出神。
是谁?
他何尝不想知晓,只是对方既有如斯手段,又怎会轻易露了行迹叫一个小厮看见?
而今不但露了,还露的恰好。
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足够小厮发现,足够自己看见,却不足以让自己知晓其身份,更不足以让小厮拥有警惕。
一个小厮,死不足惜。
但对方的用心,可见一般。
分明了了之,是奔着自己而来。
道:「不知。」
事实上,他有怀疑过水纹黑衣人是死去的少真无一。
虽说箕鴀再三保证保证神秘人给的药绝没有问题,不过少真无一少年及位,以弱冠之龄压住合族耆老,将少真府巩固的有如铁桶。
其人,便不可等闲视之。
故,尽管人死了却不排除其假死的可能。
然类五绝之地交手过后,他打消了念头。
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
只是,这是最不可能的一个,也是他无法相信无法说服自己的一个。
怎么可能呢?
那样一个人,百里流年这么做,可以理解,随便换个人来,自己还能接受。
可是他?
忽的,他盖上茶盖。
道:「碧云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他就不信,若果真如此,勇王出事对方还能坐得住?
「尚无,弦歌月沉睡,勇王对她防备的很紧,目前没有机会可以下手。」
「让她找机会行动,目标能除则除,不能就把东门的天给我捅破。」
「为何不直接除掉弦氏父子?」
咱们这样,岂不打草惊蛇?
「照我的话,去做。」
淡淡的语调,浑是压迫。
朱翁惊觉自己失言,冷汗流了一身。
「属下这就去办。」 http://www.yetianlian.cc/yt51284/3670250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yetianlian.cc。何以笙箫默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yetianl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