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一出槿院,消息就传到柏院。
为了以示对新媳妇的满意,箕鴀娘自请搬离。将地方腾给小两口,自己则让苏十方另外安排了一个院子。
比不得柏院好,但也不会太差。
毕竟,少真府的家底摆在那儿。
事情传到柏院,自然就落到了菰勒勒耳朵里。当下就让依兰去外头守着,自己则看向婆子,道:「勒勒年轻不懂事,万事还得有劳婆婆多指点。
不知此事,你怎么看?」
婆子本名马老、二,这是个很怪的名字。至少,看着不像一个女性的名字。但她确确实实就叫马老、二,只不过一个园子大家都叫她马婆婆。
马婆婆也算菰家老人,是菰勒勒的奶娘。她自己有个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偏偏奶水又多,正好菰家缺个奶娘她便过来了。
经过重重筛选,走到了祯园。
就这样,留了下来。
听到菰勒勒问话,她抬眸看向箕鴀,道:「此事,还得有劳姑爷走一趟。」
箕鴀如今走到台前,也就不在掩饰自己的野心。纵然菰勒勒不与自己一条心,可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是不争的事实。
大是大非,他还是看的清。
吊儿郎当的嬉笑道:「婆婆这话,本家主就有些不大懂了。三味的修为计谋均在我之上,他此刻离了槿院,你叫我走一趟,怕不是要陷本家主与不义?」
而婆子听了他的话,连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情真意切又假模假式的赔礼道歉,道:「瞧老婆子这张破嘴,差点就让姑爷生出误会。
怪我没说好,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哪能儿,您老可是勒勒看重的人。我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我家娘子的面儿,您就放心好了。
咱也不是不通情理,事情说开就好。
我那么一说,也是怕勒勒不开心。
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说说您的理由吧。」
「是是是……」婆子连声称是,道:「叫姑爷走一趟,是叫您去见一面苏长老。
我虽到府上的日子不长,可有句话老婆子不吐不快。吴长老的意思很明显,他们不和家主您争家主之位,但他们要的是下一代的家主。
换句话说,他们看上的是少真府的少主之位。这事要是家主尚未成家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家主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就不能不替您和小姐做打算。
倘若槿院生出少主,那有朝一日您和小姐的孩子怎么办?
自古以来,都是父传子。
没道理,叫一个野种占着高位,您说是不是?」
箕鴀心底冷笑,他道打的什么主意。合着一上来还是要自己当冤大头对付槿院,他又不是傻子,会不知道其中厉害。
有一说一,菰勒勒确实是个少有的美人,自己也巴不得一亲芳泽。但他清楚,菰勒勒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
就这样一个女人,揩点油水可以。睡觉,不可能。老子睡都不知道是哪天的事,你跟我说孩子,不嫌远么?
然他如今也是面上不露分毫,虽然两只眼睛已经将美人剥了个精、光,但让人怎么看还是那个色中饿鬼。
心里那点心思,捂得严严实实。
道:「您老说的对,我这就去找苏长老处理。」
说罢,起身一步三回头看着菰勒勒恋恋不舍的走了。临走,还不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只是一转身,即搂着一旁的依兰上下其手,大手更是探进了衣襟内,肆意揉搓,顿见佳人面色酡红,娇羞不已。
依兰拿眼睛打眼房门,似笑非笑,又似直勾勾的邀请
,抬起一根玉指轻轻将人推开,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
急什么,早晚都是你的。
现在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完成那位的交代。
她的脸其实已经毁了,但是箕鴀不在意。尤其是那些丑陋的痕迹早已经被遮起来,好的人皮面具,总是看着完美自然,让人赏心悦目。
箕鴀有些惋惜的收回大手,道理都懂,可问题是怎么让苏十方那老小子上钩。
那老小子,并不好糊弄。
冒然和吴患子翻脸,代价不小,他不会蠢的算不出。
看他如此,依兰低头理好衣服,笑了。
那又如何?
什么利益能敌得过自己的性命?
他姓苏的再怎么贪利,可他不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不是?外面现在什么情况?那是五步一死人,十步一白骨,到处都成了人间炼狱。
都这节骨眼,有人私自外出置府上与险境,他苏十方能忍?
箕鴀见状,瞬间了悟。
妖精……
得到答案,当下他也不含糊。
找到苏十方开门见山,直逞来意。
可是苏十方并不想做菰家的工具,更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菰家的势可以借,但菰家的事不可以做。
话没说几句,就让下人送客。
可箕鴀哪是那么好打发,互惠互利的事情只惠你不会惠我怎么行,有来有往,才叫合作共赢。有来无往,苏长老,您觉得还由得了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