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五娘不会就此轻易放过,道:“话虽如此,掌家令牌就算了,碎玉人那边你真舍得?”
“那不然呢?”箕鴀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反问,道:“她要真的无名无姓,怎样都是无所谓。
可她是菰晚风那只老狐狸养出来的,一个菰勒勒如何,你已经看到。菰晚风虽对外称碎玉人以死,只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他养出的闺女,我怕有命看没命享用。”
“可你娶了菰勒勒。”碎玉人是菰家二小姐,可菰勒勒还是菰家正经的大小姐。
你防着碎玉人,怎么就不防她股勒勒呢?
这般提防,有意思?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两者,不都是菰晚风的女儿?
箕鴀松开了美人,大手直接将人搂在怀中,道:“菰勒勒有娶的价值,碎玉人不过是一记鱼饵。
做钓鱼的人还是被钓的鱼,这点箕某人还分的清。”
有些东西能沾,有的则打死不能碰。
现在是少真无一死了,这后续的手段没用出来。不然,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出风浪。
说罢,咧嘴笑道:“我与三味有杀主之仇,与其也算有杀夫之仇。两人逃离少真府又逃回,进而肯和我相安无事。
这说明什么?
说明,所谓借槿院给碎玉人待产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进入少真府,促使少真府族老对立,从而牵制苏十方一家独大,也是遏制苏十方对我的扶持。
如此情形,两人怎会与我安然相处?
如果有,那一定有所求。”
不然,杀了我才是他们正常的想法。
没有人会原谅一个杀主杀夫的仇人,况且药还是我亲手递给他。
他这么做,不是很反常么?
风五娘突然来了恶趣味,勾指敲了一点烟灰落在他手臂上,登时烫的他一哆嗦,刚要发怒,结果看着对方笑魇如花,霎时什么气都消了。
咬牙道:“你这叫谋杀亲夫。”
“亲夫?
哪儿来的的亲夫,情夫还差不多。”
说罢,正色道:“别扯犊子,你迎娶菰勒勒我能理解,可你借菰勒勒除掉三味和碎玉人,好像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问这话时,箕鴀的眸子不由冷了三分。
然,这三分薄如蝉翼。
一眨眼,了无痕迹。
等风五娘看向他时,他还是那个他,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便只当刚才是自己眼花,道:“哪里不对我一时说不上来,碎玉人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你更想置于死地?”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面对风五娘的质疑,某人打眼透着十二分的真诚,道:“五娘看我,像是有事隐瞒?”
风五娘心口一窒,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遂道:“媳妇老娘你可以不管,但如果这次碎玉人不死呢?”
“不可能。”
箕鴀想也不想,便一口否定。
道:“槐尹的银狼,一刀进去两个洞。她又临盆在即,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岂有不死的道理。”
“那要是母死子活呢?“
“也不可能,那一刀我亲眼看着它下去。确定没有问题,我才是跑过来找美人你。”
说罢,大手挑起其精致的下巴。
风五娘似笑非笑,吐出一口烟雾,道:“我说呢,要碎玉人死不是目的,你是要她母子俱亡对吧?
甚至,比起三味你更想他们死。
说吧,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五娘怎可不相信箕某?”
“我若不信你,怎会替你走一遭。要知道,出去一趟我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若是不信,你觉得我有这般蠢?”
可如果我若全信你,只怕我风五娘早晚得死在你手上。
你觉得,我傻吗?
能让你箕鴀看重不说,可见事情不简单。你箕鴀不会突然大发慈悲开善堂,自然不会怕事情暴露带来何种后果,唯一可能的便是,事情对你箕鴀有绝大的利益。
不然,你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箕鴀眼见瞒不过,可仍是不打算松口。
借着装疯卖傻,占尽便宜。
看对方咬定不放手,便将话题岔开,道:“我修为不如五娘,只看到槐尹捅伤碎玉人,未能看到后面的。
但不知,五娘看到多少?”
“怎么,你怕碎玉人不死?”风五娘随口反问,眼角眉梢微微上挑。
意外,也不意外。
箕鴀颔首,难得实诚。
“是。”
闻言,风五娘勾唇一笑。
翻身将人反压在身下,吸了口烟,幽幽吐了他一脸。
然后,俯身耳鬓厮磨。
“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