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狂风呼啸刮起一条火龙。
扶摇天地,吞噬八荒。
菰晚风闻声,负手昂然。
回眸,看向火海。
焰焰红光,倒映无双。
“按计划行事。”
四人长舒一口气,齐齐作礼。
“是。”
说罢,各自分头行动。
一个时辰不到,竟将城内大小官员尽数聚集在宝德殿。
放眼大殿,目之所及。
文武百官,相互作礼问候。
先是面和心不和的一阵寒暄,进而时不时望向空了的宝座。
浅谈几句,即知深浅。
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是以,当菰晚风登上那至尊之位。
同不同意的,都十分平静。
起码,表面如此。
菰晚风环顾众人,四平八稳的坐下。
道:“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有异议如何?
无异议,又如何?”
一位大臣,藏在人群中喊到。
“简单,自古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不可一日无主。
有,便解决。
无,便臣服。
如何?”
“若是我等不肯呢?”
“诸位会答应。”
“何以见得?”
“方才之响动,想必诸位已有所耳闻。孤实不与诸位相瞒,弦天主早已遇害。”
“什么?”
闻言,大臣惊呼。
众人震惊莫名,猜到宫中出事,但万万想不到菰晚风胆子这么大。
竟敢,弑主犯上。
登时,无法置之身外。
不是冲上前,就是指着鼻子骂:“你……你你,再说一遍?”
“对,你说遇害就遇害,证据呢?”
“主上如果遇害,那咱们之前所见又是谁?”
“对啊,菰家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今天之作为,我等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有的话你不能乱说。”
谁家还没练功塌个房子,主上神功,炸个园子宫殿又算什么?
这也不是你逼迫大家,狼子野心的理由。
说罢,很是唾弃。
他娘的,以前真是瞎了眼。
怎么会觉得你个老小子是好人?
我呸……
“就是,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菰家主,人要自重。
想坐那个位置,恐怕也不是你我说了算。
三家同为治世,不可一家独大。
此乃古训,劝家主,还是慎重的好。”
“可不是……”
菰晚风斜眸微递:“判官。”
玉面判官含笑晏晏,执笔负手而出,道:“诸位所见,乃是假的。
此人被主上发现,今已畏罪自杀。”
说着,不怀好意的指向一灯残。
道:“诸位如果要证据,一灯残可代为辛苦,送诸位与假天主相会。”
是真是假,泉下分明。
一灯残会意,当即提了禅杖而出。
砰的插地三分,震的群臣色变。
道:“哪位大人想去?”
众大臣登时气不打一出来,三三两两,挤挤挨挨,挤做一团。
倒吸冷气,又后怕万分。
道:“放你娘的狗屁,要去你自己去。”
“诸位大人不是想要看证据吗?某不才,愿送诸位前往。”
“滚,你是什么东西?
也配和我们说话?”
一灯残怒眉顿扬,杀机立现。
道:“配不配,诸位问过某的禅杖便知。”
说罢,手起杖落。
当即,击毙了几个叫得最凶的。
刹那间,血溅宝德。
大殿之上,可谓死一般的沉寂。
众大臣疾退,不料刚到门口。
大门,砰的合上。
猡老三,甘老五,双双堵了大门。
道“诸位大人,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大臣们一个激灵,只得向着别处靠移。才来一个煞星,又来两个。
三魂七魄,只差没同时挤出天灵盖。
道:“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灯残提杖,步步紧近。
道:“做什么?
这不是,该某向诸位大人请教?”
不是吗?
“停。
打住,到底想怎样?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给个痛快。磨磨唧唧,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开门见山。”
也不知是谁憋不住,吼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呼声此起彼伏。
一灯残与玉面判官相视一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遂抬眸扫视众人,道:“诸位大人皆是饱学之士,要怎么做?
还需要某多言?”
某能开门见山,不知哪位大人够胆敢接?
言与此,时间点滴流逝。
可惜,无一人敢出。
又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年长的大臣颤颤巍巍站出来,抬手缓缓指向菰晚风。
道:“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有为天道吗?”
那是天主,代天巡狩。
不是谁,都能做。
一灯残缓缓点头,没错,你说的都对。
倏然,他掌心猛然转动。
霎时禅杖洞穿其腹,杖头金光,震碎其五脏六腑。
提起无力滑下的人,附耳低语。
“这,就是天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