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紧随其后,侧立一旁。
道:“但不知前番托付楼主之事办的如何?”
闻言,浥轻尘侧眸微递。
道:“不先请我坐下喝杯茶?然后,再慢慢听我道来。”
百里流年一怔,随即回神。
笑道:“是极,是极,此是流年失礼之处,多有怠慢。
还请楼主恕罪,恕罪。”
一边说着,一边让进里屋。
随后唤来丫鬟捧上香茶,亲自献到跟前,道:“楼主尝尝,看看合不合心?”
浥轻尘实际和照红妆口味并无差别,只是自打占据了这副肉身,她控制了这副身体,而原主也不知不觉开始影响到她。
只是,这点很微弱。
弱到,她不曾察觉。
就比如这喝茶,放以前喝什么都一样,因为不是那人所沏,所以再多的甘美也入不了眼。
但这回不同,她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回甘。让她有点点惊讶,有一点点惊喜和不可思议。
然,她并没有往多了想。
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因此,她宁可相信是百里流年浸淫多年不乏好物,也不会相信蝼蚁尚且还有挣扎之力。
如果有,那就是折磨的还不够。
百里流年见她如此,知必和其心,遂端了自己的,遣退丫鬟。
然后,在下首陪坐。
心知,这事八九是有谱了。
然看着对方,他心底亦不乏疑惑。照天司和府中暗卫递回来的消息,这厮已然麻烦加身,身败名裂。
依理,是没有时间出城。
如此,即便那边有消息了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送达。
且她此时离开抚灵阁又不在城外,不可能是单单为了给自己带消息,必然还有其他目的。
想到这里,又笑着再三敬了敬。
浥轻尘很是受用,但不迷恋。闲话叙罢,那就该切入正题。
道:“此二人想必也是家主得力之人,去探菰府,今正是时。
但不知,家主是让他们伺机而动,还是入夜之后,再做行动?”
“有分别?”
“当然有。”
“有在何处?”
“在机会稍纵即逝,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哦?
如此说,楼主是有答案了?”
“答案不敢说,但你现在派人前往菰府引开注意力。再让那二位进去,必有所获。”
“当真?”
“时不待人。”
你说呢?
晚了,菰晚风那边一旦放人。
以菰勒勒的见机,不可能还留着这些把柄等你去抓。
反倒是你,如果再提不出实证?
说的再惨,也改变不了你勾结三邪的事实。
他既能查到你与虫子过去的往来,要再顺藤摸瓜查到我这边有几分难?
要知道,我如今可是声名已毁。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魔界,想到我与照红妆之间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菰晚风此人,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再不抓紧机会,难道要坐等他上门抓人,诛你百里家?
道:“我主,可不会和死人合作。”
一听这话,百里流年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侧眸道:“北长?”
话音落,邱北长当即从暗处射出。
提剑,大步迈过门槛。
作礼道:“家主?”
“带人去菰家讨要说法,问他们何时归还少主。如果对方让你们去宫里闹,你们就咬死自己谨守礼法尊卑。
纵然少主被掳,也只找菰府讨要说法。
然后告知三寸丁、舍里沙趁机而入,别的地方也不要去,直接去祯园。”
以菰晚风的为人,菰家的秘密那么多,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知晓太多。菰勒勒能藏匿的地方,只有祯园。
而且,菰家的禁地不少。
贸然搜索,定会打草惊蛇。
所以,你们擒蛇擒七寸。
懂吗?
邱北长当即会意,疾疾而退。
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身似流光,杳然无踪。
浥轻尘看罢,知目的达成。
遂将茶慢慢放下,准备告辞。
然百里流年不欲如此,道:“天色尚早,楼主何方再小坐片刻,以解流年心中疑惑?”
浥轻尘笑了,她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哪里会不知道这中间的意思,起身悠悠的道:“家主是想知道我未曾出城,如何知道你要的消息是吧?”
“请楼主解惑。”
这就是不让不退,也不罢休的意思了。
好在,浥轻尘并不恼。
慢条斯理的环视起屋内的陈设,觑着一件还算不错的玉器,上前把玩,道:“我不是浥轻尘,这点家主早知道不是吗?”
“那又如何?”
“如果我与照红妆关系不一般呢?”
“那就要看二位不一般到何种程度,毕竟,如林卯是一种,如忘忧也是一种。乃至于过去的群芳台两位宫主,那也是一种。
但不知,楼主属于哪一种?”
“依家主之见,你所说的这些较之青蚨如何?”
“自然不能比。”
“好说,你想知道我为何能知道,就得先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与她之间,关系尤在青蚨之上。
如此说,可明白?”
然,她话音刚落却骤然发难。
不给百里流年任何机会,提掌便攻。
刹那间掌风相接,罡风阵阵。
一掌快过一掌,拂袖翻剑,霎时剑光潋滟,凛凛生威。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