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见势不对,转身就要跑。
然行不过数步,心口已然让一支玉笔贯穿。
没有想象中的疼,也没有血溅五步三尺。有的只是惊愕,只是不可思议,他想要回眸再看一眼这个杀害自己的人,可玉笔的抽离让他的身体瞬间就空了。
他还没来的急说什么,便砰的倒在尘埃里。
到死,不曾合眼。
随即,一片温热自他身下晕染开。
玉面判官怒从心起,手执玉笔,负手环顾众人,厉声道:「这就是办事不利的下场,可都记住了?」
众士兵吓得胆战心惊,忙不迭的后退了几步,纷纷点头道:「记住了。」
有个胆大的于心不忍,对着地上的尸体道:「那现在怎么办?这尸体总不能就这么摆在这里吧?」
玉面判官闻言,霎时神色骤冷。
道:「抬回去收好,日后自有用处。」
说罢,回眸看向百里流年的眼神倏然变的不一样。
百里流年,你以为这样就没有治你的法子吗?
一记不动声色的冷笑,抬手招来一个小兵与之耳语。
数番交代后,就让对方赶紧去办。
这小兵生怕自己步了前面那位后尘,那是马不停蹄,一刻也不敢耽误,踏地生尘,什么飞檐走壁通通都不在话下。
眼见得其背影远去,他这才收了怒火,显了狠辣。
半转半不转的侧眸,视线再度落在百里流年身上,嘴角不乏擒着那看得见看不见的冷意。
你有一位好夫人啊,肯为你舍了性命也要替你摆脱困局。只是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
百里流年,你刚经历丧妻,不知道有没有准备好丧子呢?
倘若百里乐人知道其母以死,你猜……他会怎样?
嗯?
倏的,灵堂前狂风不止。
吹的白幡纸钱,漫天飞舞。
百里流年跪在灵堂前,仿佛有感。
一边烧着纸钱,一边低声喊到。
「来人。」
霎时,黑暗里闪出一人。
这是素来跟在他身边的暗卫,轻易不到人前。
「家主?」
「告诉邱北长可以动了,让他们利用夫人之事逼迫宫里放人。」
「是。」
「另外,你再去趟宫里找到少主,就说他娘走了。
记住,务必赶在他们的人之前。」
「属下明白。」
暗卫说罢,又闪身没入黑暗。
而邱北长得到消息后,立刻让人再次对菰府发起进攻,相较于前面,这次士气明显不同,大有誓不罢休的味道。
菰府的守卫原本不想应战,但架不住对方一再叫嚷。加上对方先前是为了讨要自家少主,这人在宫里,他们可以不管。可现在玉面判官逼死百里家夫人的事传遍王城,这帮家伙听了哪里肯干休?
于是,就成了死仇。
一再搦战,不接也不行了。
然则他们这边一开府门接战,那边三寸丁、舍里沙瞬间趁隙而入。如同邱北长事先的交代,两人一入府哪里也不去,直奔祯园。
他二人一入菰府,天不鸠他们是知道的。
但是他们觉得当初的约定没有这一条,所以概不理会。这就大大的方便了两人的行动,二人本也是好手。
对菰府的情况,亦有一定了解。
是以,这办起事来可谓轻车熟路。
然菰勒勒此刻还在宝德殿狡辩,对于菰晚风所指之事,竟是
一推四五六,拒不承认。
马婆子虽然携了箕鴀进宫,也到了宝德殿前。但盛怒之下的菰晚风还没哪个不长眼的宫人替他们通传。
正在他们焦急的时候,箕鴀看到了熟人。没错,就是熟人。以前他也是进过宫,在少真府同样碰过面。
便有如看到救星,箕鴀虽然有私心可对菰勒勒的颜色也是真的馋。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浥轻尘身份这件事光是递话进去不行。
要想争取有利筹码,就得亲自去谈。
奈何眼下他们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这本来是没办法的事,可突然看到杨允那就不一样。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这厮居然是菰晚风安插在弦不樾身边的人。.Ь.
弦不樾出事便销声匿迹,他还以为对方死了。却不知原来是回旧主子身边了,遂急急上前拱手套交情。
杨允见他到来,到也坦荡。
对于过去的事情,并不回避。
只是依礼而作,道:「驸马不在府上,此来何为?」
箕鴀正愁找不到机会开口,得他主动递来了梯子,那是顺着就往下爬。
拉着人,哥俩好的走到一旁。
道:「事出有因,我这不也是没办法,求大人行个好,帮小弟通传通传,来日定有厚报。「
杨允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捋顺褶子,道:「驸马客气,你是公主的夫婿亦是天主半子,何事不可直言反劳通传?」
「唉,这不就说来话长嘛?」
「是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