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的米尔斯吗?”我不假思索的追问道。
“嗯……是的!”叶宜辰轻声确认了我的怀疑,时至今日她依旧害怕提到这个人的名字:“那天下暴雨,我们都躲在树林里……那间很小的庇护所里,当初我是站在他旁边的,从晚上开始他的手就老在我身上乱摸……当时天很黑,躲雨的地方也不大……我不敢声张,只能不停的动来动去,想躲开他的手……但是他根本就不停手……地方太小,我躲不开。”叶宜辰说着,晶莹的泪水浸满了眼眶,说出这段深藏于心底的话,叶子终于在自己包裹严实的心灵保险箱里,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发泄口,她再也没有说一个字,此时只有哭声才能压制她的痛苦回忆。
我和孟羽很震惊,我们猜过很多可能性,但却从未想到是米尔斯对叶宜辰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现在整个岛上只有我们九个人,要远离他们是不可能的,况且迪亚娜和米尔斯的关系我们还不清楚,我的第一想法是:就算我们要找米尔斯讨要说法,也要先礼后兵才行。
“这些日子一直不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个地方只有你们几个男人,如果因为我弄得两波人关系破裂,我心里更难受,而且大家都没有安全感。”叶宜辰解释道。
孟羽把叶子抱在怀里,不断安慰着她,我告诉叶宜辰一定会为她作主,这件事的发生充分说明了米尔斯不会顾及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会为了私欲,在适当的时候对我们任何人下手,这件事彻底证明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义的人。
晚些时候,在集贤东林里,我把这件事私下告诉了表哥,没成想表哥的反应极其强烈,他的一系列举动让我回想起了当初我们在台州仓库里的那一幕,表哥一边咒骂着米尔斯的忘恩负义,一边用手里的木棍猛抽树林里的果树,打的水果掉下一大片,一些细小的树杆直接被他撞断,半晌,他喘着粗气停下手来,招手示意我跟他回家再说,回到龙狮洞,表哥阴着脸对大家说道:“老子不管他和迪亚娜是什么关系,哪怕他们是夫妻关系老子也不买账,咱叶子在他们遭难时帮助过他们,叶子辛苦找来的吃的,都他娘的喂狗啦!这狗东西居然对叶子下这种黑手,老子非得把他重新绑到蜥蜴林,让那只怪物把他吃了!”
我相信表哥说的出也做的到,以他的体格对付这个巴拿马人是胜券在握的,但我告诉表哥,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也就表示和另外三个外国人决裂了,就目前来看,那两名船员和迪亚娜并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特别是迪亚娜,她跟孟羽已经是朋友关系了,这种情况下我们直接对米尔斯动手,另外两个船员不会坐视不管的,还有一点,我们这边只有你和我两个男人,而他们那边有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如果全面开战,我们不一定能赢。
表哥站在洞口,面向远处的高山,瞪着他那血红的眼睛,他听明白了我的一番分析,只是心里依然咽不下这口气,表哥对我说道:“那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俩今晚先去找米尔斯单独谈话,到时候看他是什么态度,要是他死不认账或态度蛮横,那就不用假客气,就地废了他。”我点点头,同意了陈牧歌的建议,不过我也提出了一点要求:这次谈话,不能带武器。
下午4点我和表哥向着米尔斯一行人居住的榕山洞窟进发,虽然两个女孩再三恳求我们不要去,然而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我好生安慰两个女孩,表示我会尽力控制局面,避免发生冲突。这一次要走夜路,我们只带了火把,预备着晚上回来时照明用。
我们没有去过米尔斯他们居住的洞窟,不过迪亚娜向我们描述过位置,我们穿过集贤东林和环溪草原,向西北方的榕山行进,一路上表哥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我紧跟在他的后面,不久就到达桃源溪南岸,我们看到对面的岸边有一处土地上脚印很杂乱,那里应该是他们经常涉水或经常取水的地方。
我和表哥淌过溪水,来到了山脚下远远的向上望去,只见高高的榕山上,半山腰处有一个山洞,里面隐隐透着一点火光,那洞口外面长满了树木杂草,我只能看到一点点火光从树叶间透出来,位置和环境跟迪亚娜当初说的差不多,这里一定是他们的住所了。
我们俩以火把作为拐杖,向上爬了20分钟来到了洞外,我扶着洞外五米开外的一棵小树,准备向洞里喊话,突然表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轻声对我说道:“兄弟你听!有女人的哭声!”我心里当时一惊,我惊的并不是表哥的举动,而是这个场景太熟悉了,表哥的动作和话语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在哪里呢?
我脑海中极速翻找着很久以前的记忆,哦对了!是一天的深夜,在平阳中学,我和表哥夜探学校池塘,当时我们遇到的那个意外事件,也是表哥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我们停下了脚步在一旁观察,我的天!万万想不到这种难得一遇的情景,会再一次上演!
我将自己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和表哥一起站在洞口的左侧仔细倾听着洞里的声音,只听到米尔斯用葡萄牙语不断的怒斥着,那两只船员像是在一旁帮腔,迪亚娜在洞里大声的与三个男人争辩着什么,她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和愤恨,很像我当时在蓬托斯号上第一次见过她的样子,我和表哥不懂他们的语言,非常后悔没把孟羽带上,这时只听到迪亚娜惊叫一声,然后有人重重倒在干草堆上,接下来是一阵骚乱,我听的出来,那是三个男人强暴迪亚娜的声音,我们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但我们知道当下发生的事情绝对是禽兽行为,迪亚娜无助的哭喊声伴随着衣服撕扯的声音和三个无耻男人的淫笑和咒骂声,我和表哥无法再一次坐视这种事情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
那个女人曾经救过我们,她是孟羽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平阳中学那次坐视不管了,表哥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悄悄的猫腰走进山洞,看到洞口处放着几根黑曜石长矛,看起来他们的武器全放在这里了,我们拿起两根长矛向洞里的火光处走去,根据迪亚娜告诉我们的情况,这应该是一个型的洞窟,前面一个火堆在洞里的转弯处,而米尔斯他们在洞的最里面,我们小心的跨过火堆向里潜进了十多米,这时我们看到迪亚娜正在被一个船员压在身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几大块碎布了,半光着身子被压制在草垫子上,她的脚上还穿着鞋子,长长的棕色头发把脸全部盖住,两条白色细长的手臂被人死死按在草堆上动弹不得,米尔斯和另外一个船员站在一边淫笑,一边观看这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