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为大家介绍龙狮洞里的所有成员:七名人类六大一小,四只斑驴两大两小,五只猞猁,九只渡渡鸟和二十几只飞禽。
八年时间里,我们的成员越来越多,物资也越发丰富多样,我们有吃不完的绿叶菜、块根菜和菌菇,还有足够多的陶器和餐具,我们有满满五十米墙根的盆景和几条快要长到高岗顶部的爬藤。
龙狮洞的二楼现在是迪亚娜和陈牧歌两口子的专属空间,除了不能洗澡和集中排烟,其它起居功能应有尽有,不过到了寒季,他们还是会到一楼和大家一起享受火房的温暖。一楼是我和孟羽还有叶子姐弟的起居室,客厅是共用的,因为没有结婚,目前我和孟羽还是分开睡。
更值得一提的是,小鱼儿已经长大成人,是一个二十岁的壮小伙,长年劳作使得他的身手的心思变的异常敏捷,知识方面,他掌握了各项野外生存所必须的技能,懂得了建筑工程学的基本知识,精通葡萄牙语和德语,他非常聪明,遇到麻烦总能想出一些精巧的点子。
现在我们这群人里最小的是陈海,一个刚刚出生的漂亮宝宝,她像所有混血孩子那样漂亮迷人,她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在她出生三年之后,我就发现了她异于常人的特质,她总是不满足于现状,特别是听到她的母亲讲起故乡的往事,她会表现的兴奋异常,即便听不懂故事的大部分内容,也会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她想看报纸,就用树叶或圣经当报纸朗读,当她知道有一种美食叫火锅时,她的口水都会流出来。
她喜欢学习和冒险,有好几次甚至遇到过危险,好在六个大人无时无刻盯着她,才一次次把她从危险之中拉了回来。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这孩子掌握的知识不够系统化,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心态过于散漫,于是孟羽和迪亚娜商量着,要给陈海提供正规系统化的教育,这是一次中西合璧的教育理念,小小年纪的陈海要学习天主教神学、南美史、中国历史、汉语和葡萄牙语、基础数学,这些知识由我、孟羽还有迪亚娜负责。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类似于中国体育课的科目,如游泳、远足、露营、设陷井、识别方向、预测天气、判断危险、制造武器等等,这些知识由陈牧歌和小鱼儿负责。
叶子的任务是教育陈海懂得基本的中药药理,如各种植物分别能治疗哪些疾病、这些植物生长习性如何,去哪儿能采集到,另外不同的中药如何加工等等。作者微博同笔名:宜城廷侯
所有人对这个聪明的孩子都给予厚望,我们的教育工作没有固定时间,谁有空谁就去做,陈海的学习进度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汉语和预测天气学的又快又好。
我们最大的困难是没有纸笔,每次教学工作,我们都是用特制的羽毛笔在白树皮上写字,有时也用黑炭在灰色石壁上写字,一节课上完,用水冲洗掉,下次还能接着用。
大家尽已所能,给陈海最好的教育,陈海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不过和所有孩子一样,陈海也有让我们头疼的毛病,当我给她上历史课,她知道世界原来不止平阳岛这么大,而是一片更大更自由的空间时,她就特别想跳出虚无的树皮课本,去到真实的外部世界看看,我只得给她解释我们不能去,也去不了,从这之后,她有事没事总爱在石壁上默默的画着我曾经描绘过的世界:长城、天安门、学校、教堂、码头、红旗、广场,虽然这些东西被她画的不伦不类,但可以看出,她画的很认真,这时我已经隐隐感觉到,当她长大后,早晚要试着离开平阳岛、离开我们。
陈海满两岁那年,我和孟羽结婚了,用的同样是西式方法,陈牧歌当牧师,当的有模有样,两岁的陈海当花童,我还记得她拎着满满一篮子红花的可爱模样,叶子当伴娘,小鱼儿当我的伴郎,整个过程中,这小子一共笑了三次,最后一次把我也给带笑了。
好在后来,一切都顺利结束,一次婚礼的完成意味着龙狮洞又要进行一次新的改造,我们的做法是用烧制的陶砖将叶子姐弟和我和孟羽的房间隔开,这样一来,我和孟羽这边的光线虽然暗了不少,但隐秘性大大增加。
陈海三岁那年,孟羽也怀孕了,就像当初迪亚娜怀孕时孟羽做的那样,迪亚娜以一位过来人的身份精心照顾孟羽,当孟羽怀孕六个月后,我就搬到二楼和陈牧歌住了,迪亚娜搬到一楼,和陈海、孟羽一起居住。
如果不是陈海懂事,没有太让人操心,我们几个还真忙不过来,另外,成年的小鱼儿着实能做很多工作,他现在精力满满,每天他和表哥承担了全部的体力劳动,无论是下海还是上树,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在孟羽怀孕这期间,我们没有出过一次远门,主要是因为没有时间,每天照顾孕妇已经花了很多精力,她的行动、饮食、保暖、个人卫生,无一不在迪亚娜严格的监管下,有时候我会跟小鱼儿、陈牧歌开玩笑,说平阳岛现在进入了“母系社会”。
没有出远门,自然不会遇到什么大事,不过这期间倒也有几件值得着墨的事说一说,第一件事是我们的家禽场出过一次瘟疫,具体原因不明,那是在7月的一天,一场狂风暴雨之后的第五天,我们发现整个家禽场情况不对劲,有至少七只家禽没精打采,当天下午就死了两只,次日又死了三只,好在我们处理及时,将所有没精打采的家禽全部扑杀,并做无害化处理。可惜其中有一只渡渡鸟幼崽也被扑杀,扑杀工作是由我和小鱼儿做的,这件事干完之后,为防万一,我俩在外面的林子里住了半个来月,在确认没有高烧、皮疹等症状后,才收起帐篷搬回家中居住。
第二件事是菜园滴灌系统被破坏,那是在9月的一天,天气不那么热了,有一天陈牧歌去菜园施肥,刚进园子就发现里面的很多绿叶菜已经泛黄了,这明显是缺水的表现,再抬头一看,所有的滴灌竹片都不再滴水。
顺着引水竹筒一路找去,发现中间某段竹子不知怎么的,从连接处断开,发现它的时候,五米长的竹筒歪挂在树身上,表哥连忙修复了这段竹筒,后来回到家中,我们用新的椰子线绳替换了所有的老旧材料。
我们回忆了一下,离上次去菜园,事隔六天,也就是说,这九块菜地最长有六天没有浇水,好在现在天不算太热,要不然六天没有补水,大部分绿叶菜早就旱死了。
第三件事是关于陈海的,有一次我们都在忙着准备中午饭,这孩子自己跑到外面跟猞猁玩丢石头的游戏,不知什么时候,我在洞里没有听到她的玩耍声,等我反映过来跑出去一看,孩子和猞猁全都没影了,这可不得了,我连忙冲洞里叫喊,除了孟羽,其它人都出门找孩子,没多久就找到了,但我们不敢靠近她,因为发现孩子时,她和猞猁正跟一条长长的蝮蛇对峙,那蛇横在我们和孩子之间,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向孩子发起进攻,迪亚娜吓的不顾一切冲向蛇,但被我们拉住了。
蛇被迪亚娜一惊,立刻有了反映,它直起半条身子,以迅雷之势向陈海飞去,就在这半空中,两只小猞猁以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跳起来,截住了蛇的攻势,并一口咬住毒蛇的七寸,我们这才连忙松手,和迪亚娜一齐跑到陈海身边,抱起她离开这个危险的林子。
事后,迪亚娜亲自杀了一只海鸟,犒劳猞猁全家,从那之后,我们每隔几天就要用硫磺清扫方圆半里区域,用硫磺和猞猁驱赶任何有可能危及性命的危险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