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虎爷领着几名手下一路到了萝藕所在的水域,两巴掌拍在了昨日负责看守的小弟脸上,声色俱厉道: 奶奶的,昨日湖中到底有没有看到甚么动静? 巳时,虎爷如往日一般到了吉云埠口巡视,才到埠口,就有人传来消息,说萝藕水域出了差池,下去采摘的渔夫没有找到任何一株萝藕,并且水底一片狼藉,仿佛有人糟蹋了一遍。 听闻消息后,虎爷迅速赶来,因此才有这开口质问的局面。 虎爷阴恻恻道:不会是你们俩人发现了,可害怕怪罪,所以隐瞒下去了罢? 昨日照看的两人跪在地上,听到此言,神情一怔,那位胆子芝麻小,昨日说有鬼的小弟连连磕头,出卖同伴: 爷,昨天小人确实看到了水底有气泡冒出来,我本想拉着狗子潜入水中瞧瞧,可狗子说没事儿,是有鱼儿作妖,还说今日不要提起此事,隐瞒过去 虎爷满脸凶横,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真该把你们沉尸野泽里面喂鱼! 到底是甚么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最会出主意的跟班已问过渔民水下情形,凑近来道:爷,不一定是人所为,你没来时,我派了俩人下去看了看,我总觉得像是水里头的甚么鱼啊虾啊蟹什么的干得。 往年可有这般事? 跟班摇摇头,没有。 虎爷啐了一口,算老子晦气! 这片萝藕水域每年产出的萝藕所得金银可都不是小数目,除却鱼龙帮占了大头外,还有上下打点,若是此次萝藕无法采摘,那上下的打点 准备些东西,去一趟牛狗蛋那儿。 第一日,牛狗蛋不在,虎爷吃了个闭门羹。 第二日,埠口,牛宅,精瘦的虎爷站到了一名中年人面前。 此人体型肥硕如猪,挺着将军肚,肥头大耳,煞是丑恶。 牛大人,萝藕水域那边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理当分红的四成利,我鱼龙帮今年恐怕无法拿出来了。 负责统辖埠口的牛狗蛋一副喜迷迷的神情,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品着一口茶水,老虎啊,此事我也做不得主,你应当知道,我老牛不过是这吉云埠小小的一名埠长而已,全赖城中大人提携,才能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在这椅子上坐了这些年。 为了报答提拔之恩,每年老牛我都得掏出银子银子,送出不少礼,所以才有这么几分人情在。 萝藕那一片地方,本是官府采摘,上头说要不可与民争利,我动用了不少人情,这才让你们鱼龙帮去管,每年只需向埠口缴纳几成赋税而已。 你若不给我分润,我拿甚么去为你们鱼龙帮擦屁股,打点城中的大人? 牛狗蛋放下茶水,嘴角一抹笑收敛,况且,萝藕到底是否为水中鱼虾妖怪所为,尚还不知。 谁知会不会有哪个渔夫为了避税,偷偷采摘去了 虎爷压着一口气,牛大人说是我鱼龙帮的人夜晚偷偷挖了去? 牛狗蛋忙不迭地摇头摆手,笑眯眯道:老虎,我可没这样说。 牛大人劳苦功高,确实理当由我鱼龙帮来出那笔孝敬钱,既然如此,我就不在此逗留,想法去为大人凑钱去了。虎爷皮笑肉不笑地说罢,转身而去。 牛狗蛋望着虎爷背影,捻了捻须,冷笑一声。 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从屋中走来,手中端着一碗对肾有莫大益处的大补汤药:夫君,方才是哪个人啦? 吉云埠的虎爷。 女子怔了怔,眉宇一喜,难道有了杀我家弟弟狗毛的消息? 牛狗蛋摇摇头,并非此事。 女子眼角抹泪,夫君,我只有那一个弟弟,自小相依为命。 听说前不久那江洋大盗又出没于野泽郡中 牛狗蛋表态道:夫人且宽心,待找到那杀人凶手,我定将其碎尸万段! 那些普通萝藕,大部分进了水蚌与虾兵的肚子,还有一些则全被张顺吃了,再加上前日吃下成了精的萝藕,使得张顺这两日气血实在充沛。 那因精血逼出而亏空的身子恢复之外,还有极大的盈余。 此刻,他潜在从吉云埠到烟云埠中间那段有着暗流的水域,尝试着借助水流来磨练气血皮肉,最大程度地消化体内积攒下的药力。 张顺想到了这从吉云埠到烟云埠的暗流水域,因此前来,不过不敢深入,只是在边上用水流来不断冲刷浑身皮肉。 接连一两日如此,效果显著,张顺觉得他距离突破已然不远。 激流回环荡漾,张顺有虾兵辅助,身处水流冲刷之地,赤膊上身,迎头直面。 他双拳不断变化,脚下行走渐渐加快,双手之上掌握的气血不断顺着手臂涌入浑身上下。 从双拳到浑身形成初步的气血贯涌,接着便会达到锻皮境。 浑身气血澎湃,其实是为锻皮而作下的铺垫。 张顺只觉得浑身有着一股灼热感,不断侵袭。 这般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浑身那股感触达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尔后豁然开朗,冲破极限。 彻底突破! 张顺抓着虾兵,从水流之中走出,攥了攥拳,感觉一股充沛气力从混很上下翻涌。 原本以为还需数日才能达到,没成想,一株萝藕,外加水流的冲刷磨砺,效果出奇得好,直接冲开了束缚。 张顺回头一瞥哼哈二将得虾兵水蚌,吞下恁多的萝藕,即便是补用效果小了些,可奈何数目众多,对两兽同样有莫大的裨益。 虾兵水蚌消化两天,才算结束。 实力足够,岸边虎爷已不是威胁,该上岸瞧瞧了,一直在水中不是事儿啊。 张顺靠船上岸,负责收缴入埠费的牛三爷见张顺划船而来,微微一怔,调侃笑道:听说顺子你去了城中习武,怎么回来了? 拎着鱼篓上岸卖鱼,不必多想,那就是前往城中习武不顺,偏偏询问一句,多少有几分揶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