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礼直往后缩,李婉琰则冒尖出头露出不屑的表情,“就是,可别指望他,除了读书,啥都不会。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表面看似在损温和礼,实则是一语双关,在暗戳戳的维护于他,不想他被宁申二人任意指使。温和礼看了一眼她,眼神复杂。
宁何苦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地笑了笑,“李姑娘此言差矣!谁说温兄只会读书了?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了?你们可别忘了,他还会驯鹰呢!就这一个本领,我们无人能望其项背。”
同宁何苦穿一条裤子的申无谓,暂时忘却怒火,乍然就兴奋雀跃起来,高声唱和:“对哦!书呆子,你有若雪,此前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我们,如今也同样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那毒煞吧!”
原来不是需要自己,而是需要若雪,温和礼方松了口气,弱弱的却是有些底气的答:“如果有毒煞身上的气味又或是其他物件什么的,应该是能的?”
“这简单。”宁何苦将手上的猎网一拉,“这网上全是毒煞的恶血,可有用?”
“自然是有用的。”温和礼天真无邪的回。
“好好!太好了!”申无谓摩拳擦掌,须臾片刻都不愿再等,高声嚷嚷:“快快,叫你的鹰儿来。”
继而,众人出得洞来,温和礼以指为哨,招了若雪下来,将猎网置于其鼻前,口中念念有词,“若雪,辛苦你了,此人是个大恶人,你一定要带我们去找到他哦!拜托拜托!”
若雪对主人“咕咕”叫了两声,扑愣了两下翅膀跃跃欲试,随之便展翅飞向天空,在高空中盘旋巡视。
申无谓急迫地拽了宁何苦就走,后者却望向秦春岭,欲言又止。
一直沉默的秦春岭像是看到宁何苦的担忧一样,连忙出言打消其顾虑,“我没事,你们快去追那恶人要紧。”
申无谓塞给秦春岭一张纸,上面是他昨晚上写好的药方,嘱咐道:“连喝十日,毒性尽清。”不等人回话,他又冲宁何苦道:“他对这山中熟悉得很,来去自如,你就别瞎操心了。再说了,他们可以一起回去。”
他们,指的是李婉琰主仆三人。
宁何苦刚要点头,便见青松去而复返,正对李婉琰轻轻摇头示意。
顷刻间,只见李姑娘花容色变,一张俏脸冰冷凛冽,凉凉道:“谁说本姑娘要回去了,不抓到那恶贼,本姑娘誓不罢休。”
申无谓见她无端端的诅咒立誓的,甚为好笑又不解,不无讥讽,“你这是又闹哪样?抓不抓到毒煞,与你何干?”
“当然与我有关!”李琬琰一字一句,不改冰冷果决之色,“那毒煞逃跑时偷走了本姑娘的大鲵,我定让他偿命。”
“……?!”
除了宁何苦,众人皆无所适从,不解她此话何意?
“大鲵?你的大鲵?你哪儿来的大鲵?”申无谓最先反应过来,便发出了咄咄三连问。
“我捉的啊!就昨夜在那洞穴中等毒煞上钩的时候,随手捉到的。后来,我便命青松连网带鱼将它养在了一处涧水中。”李琬琰从容自若又坦坦荡荡地指着宁何苦,“不信,你问他。”
众人“唰”地将眼光齐齐看向宁何苦,后者勉力一笑,作证:“正是如此!”
申无谓圆了嘴愕在原地,继而犹如炸了毛的公鸡开始咆哮,“臭小子,你怎么提都不提一声呢?”
“这是李姑娘的私事,有必要提吗?”宁何苦支支吾吾又理直气壮。
申无谓:“!……”
下一刻,他继续炸毛,“这是私事吗?我们就是奔着这大鲵才来到此处的,她居然不声不响就将其收入囊中,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这明明就是居心叵测,心怀鬼胎嘛!”
同他的暴躁相比,宁何苦简直如同和风细雨,“老无,我们只是为了追毒煞而来。”
他云淡风轻的纠正了申无谓的说法。
申无谓:“……”是的哦!我气个半死不活的做甚?
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抬头仰望天空,自己都觉着自己好笑,将长手一挥,“行行!管它什么大鲵小鲵,被偷了还是被吃了,通通不关我事,我只管去找我的毒煞就是。走,出发。”
宁何苦笑的春光乍泄,“这就对咯!走走走!”
申无谓迈开大长腿,几步便将李琬琰主仆二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温和礼回头看了李婉琰一眼,欲言又止,却被申无谓一把拽过去,颐指气使,“书呆子,前面带路。”
宁何苦也扫了一眼李琬琰,乌目淡然又幽远,深邃如深海,似有千言万语,却始终一语未发。李琬琰则面如平湖,迎上了这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