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见朱天虎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嘴里啧啧几声,一脸无奈地直摇头。 朱天虎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吗?你利用职权掌握了某些大人物的丑闻,所以就要挟他们,让他们不得不投鼠忌器。 而实际上你不过是贪生怕死为自己保一条命罢了,当然,你还试图保住你家里人的财产,我实话告诉你,于涛的老婆也就是你的表妹朱佳慧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接下来就是你的女儿女婿,虽然唐斌和你大女儿已经出国了,可你的小女儿肯定跑不掉,从你父亲开始建立起来的家族利益比较遭到清算。” 赵卓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盯着朱天虎冷笑几声,说道:“就凭你?” 朱天虎一愣,随即心里似乎有点发虚,硬着头皮说道:“怎么?我就不信宁安市所有的官员都是你的同伙。” 赵卓好像一脸恍然地说道:“我好像知道你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了,感情王海江下决心多管闲事了,看来你应该已经把我被抓的事情已经跟他通过气了。” 朱天虎呼哧呼哧喘了几口,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谈论你的那些同伙,那我们现在不妨谈谈纯粹的刑事案件,你也是警察出身,不该怪我多管闲事吧?” 赵卓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哼哼道:“什么刑事案件?” 朱天虎说道:“你戴的那副人皮面具的背后就是一条人命,那个替你死在看守所的人包括他戴的人皮面具意味着两条人命。 我知道还不知道存在多少个人皮面具,不知道有多少人像你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冒充了别人的身份,更不知道牵扯到多少人命,你是不是对这件事做个交代。” 赵卓闭着眼睛摆摆手,说道:“既然你不听我的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回去吧,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既然是死人,那就不应该再说话。” 朱天虎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赵卓是不会再开口了,一时气愤难当。 坐在那里怔怔楞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说道:“刚才我跟你撒谎了,其实就是杨澜出卖了你,实际上她是我的卧底。” 赵卓的眼皮子似乎抖动了几下,不过还是没有出声。朱天虎站了一会儿,只好怏怏出了门。 “从今天起不许他抽烟,一切都按照囚犯的标准对待。”回到办公室之后,朱天虎气愤地说道。 范先河跟周兴海在监控室里都听见了朱天虎和赵卓的对话,明白上司此刻心火正旺呢,一时都没有出声。 沉默了好一阵,范先河问道:“你还没说接下来怎么安顿他呢,究竟是继续关押在马达县还是另外再找地方,另外谁来负责看守他?”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下,目前暂时在这里关押几天,看守人员不能换。” 周兴海说道:“那我们可就跟他耗上了。” 朱天虎沉思了好一阵,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你们应该也听说过赵卓的两天嗜好吧?” 范先河犹豫道:“我们都在基层工作,这种事还真不了解。” 朱天虎说道:“赵卓的两大嗜好就是酒和女人。” 周兴海疑惑道:“怎么?难道你还指望我们找个女人来套他的话?” 朱天虎摆摆手,说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有关赵卓的传闻来。” “什么传闻?”范先河和周兴海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朱天虎说道:“实际上也不是传闻,其实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赵卓平生两大嗜好就是酒和女人,我们当然没办法找个女人来套他的话,但他喝酒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范先河狐疑道:“怎么?难道你还指望赵卓喝多以后神志不清说酒话?” 朱天虎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你们不知道,赵卓这人的酒品其实很差,我倒是没见识过他醉酒之后的样子,但却听祁振华有一次偶尔提起过。 据祁振华说,赵卓的酒喝到一定量之后就无法控制说话的欲望,尤其是有女人的场合牛皮都可以吹破天。 如果再继续喝下去的话,那就会让他达到一种梦幻般的境地,就像是磕了药的人一样,实际上就是我们常说的断片,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刻意诱导的话,说不定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范先河和周兴海算是明白了朱天虎的意思,都一脸不信的神情。 范先河质疑道:“赵卓酒后失德倒是有可能,但做为公安局长,他如果经常酒后失言的话,那他是怎么爬上局长的宝座的?” 朱天虎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以为赵卓不清楚自己这点德行?他当然明白自己的酒品会给他带来麻烦。 所以,他喝酒不仅看场合,而且最重要的是看人,看跟谁在一起喝,也就是说他只有跟他那些知根知底的同伙在一起的私下场合才会喝道这个地步。 而在一般的酒桌上却有着坚强的意志力和控制力,绝对不会轻易醉酒失态,因为我也曾经跟赵卓在同一张桌子上坐过几次,可他从来都是浅尝辄止,所以我对祁振华的话还有点不信。” 范先河插嘴道:“你的意思是祁振华话亲眼见识过赵卓醉酒的丑态?这么说祁局对赵卓来说是知根知底的同伙了?” 朱天虎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我们先不扯祁局的事情,先研究一下这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有没有可操作性。” 周兴海说道:“如果我们能够找来一个让赵卓知根知底的人陪他喝酒,这个办法也许还真有操作性。 可问题是他对我们三个人倒是知根知底,但却绝对不受他的信任,所以,我们这个陪酒的身份对我们不合适啊,你去哪里找这个人呢?” 范先河点点头说道:“对啊,况且我们三个轮流去劝他的话,他也未必就会喝啊。” 朱天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们现在还把他当局长?不喝能由得了他吗?” 周兴海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强行把他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