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佛哼了一声道:“婶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兰现在肯定跟李新年在一起。 她应该是躲在什么地方帮李新年研制新药,而且都是奶奶留给她的那些药方,这段时间李新年的药厂一直都在生产如兰研究出来的新药,你说,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韩梅楞了一会儿,疑惑道:“那些药方本来就是你奶奶留给如兰的遗产,就算她想研究新药也没必要偷偷摸摸,为什么要躲着你呢?” 蒋玉佛把椅子朝着韩梅挪近了一点,盯着她低声道:“婶婶,既然奶奶把她的药方留给了如兰,她想给什么人我也没权力过问。 但奶奶还留下一样东西可不是如兰一个人的,而是毛竹园的共同财产,如兰没权力擅自处置,更不能传给外人。” 韩梅呆呆楞了一会儿,问道:“你奶奶给如兰除了留下那些药方之外就是毛竹园了,还有什么东西?” 蒋玉佛盯着韩梅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你真的不知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说的是当年纯阳先生留给奶奶的那些药方。 这些药方可以说是纯阳先生的毕生心血,他没有留给他的徒子徒孙,而是在临终前交给了奶奶,可以说是稀世珍宝。” 韩梅一脸惊讶道:“纯阳先生?他还给你奶奶留下过药方?我还真没听说过,如兰也没有提起过,你是听谁说的?” 蒋玉佛哼了一声道:“如兰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件事证明她有私心,不过,如兰应该跟你说过我奶奶是怎么处理她的财产的吧? 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因为奶奶在分配财产分配方面偏向如兰而斤斤计较过,所以,最后毛竹园、穆澄园和老秦医院的股份都给了如兰母女两,我连多一句话都没说过。” 韩梅打断蒋玉佛说道:“阿佛,你也别把好听话都说完了,你奶奶给如兰母子两留下了多少钱?如果跟你和赵源名下的财产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蒋玉佛质疑道:“我和小源子的钱跟我奶奶有什么关系?” 韩梅哼了一声道:“你和小源子的钱?这么说不太合适吧?说句难听话,如果不是你奶奶的话,你们夫妻两有多大能耐创下这么大一笔家业?” 顿了一下,又低声道:“当年从银行弄出了二十个亿到哪儿去了?你爸和你叔叔还没看见钱就撒手不管了。 可直到现在你爸和顾百里还背着骗贷杀人的名声呢,反倒你们夫妻两屁事都没有,你还好意思提你奶奶留给如兰母女的那点钱?” 蒋玉佛吃惊道:“婶婶,话可不能乱说。” 韩梅马上打断了蒋玉佛,摆摆手,说道:“如果你不提钱的事情我也不想旧事重提,不过,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玉佛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婶婶,咱们不提钱的事情,如果如兰想要钱的话我绝不会小气,我现在想说的是奶奶和纯阳先生留下的那些药方。” 韩梅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和赵源又盯上了兰子手里的药方了。” 蒋玉佛咽了口吐沫说道:“奶奶临终前说过,她和纯阳先生留下的那些药方是保证我们毛竹园长盛不衰的重要财富,这些药方不是属于哪一个人,而是属于毛竹园的所有人。” 韩梅哼了一声,插话道:“那你奶奶怎么没有把药方交给你?” 蒋玉佛有点恼火地说道:“婶婶,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那些药方不是几千几万块钱,进了谁的口袋就是谁的。 这些药方关系到我们毛竹园的兴衰,关系到奶奶创下的这份家业,也关系到毛竹园子孙后代的福祉,你不能把她当成一般意义上的遗产。”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眼下可以说是毛竹园唯一的长辈了,难道你就不能从大局出发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韩梅转动着佛珠闭着眼睛没出声。 蒋玉佛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承认,我从小就对学医没兴趣,只有如兰继承了奶奶的衣钵,所以奶奶把药方交给她我也没意见。 但问题是如兰现在把这些药方看成是她个人的专利,甚至都不愿意跟我们共享,最可气的是她不但不愿意跟自家人共享,反倒胳膊肘子朝外拐,你说奶奶如果地下有知的话会怎么想?” 韩梅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你奶奶既然把药方交给了如兰,自然早就什么都想好了吧?” 蒋玉佛楞了一会儿,说道:“那时候还没有李新年,我奶奶应该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今天这个样子。 但我奶奶当初的意图很明确,那就是如兰负责研究这些药方,而我负责把如兰的研究成果商业化。 所以,我和小源子投入了巨额资金建立了制药厂,本想我们姐妹可以联起手来大干一场,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新年……” 韩梅睁开眼睛打断了蒋玉佛,问道:“你觉得没有李新年如兰就会把药方交给你吗?” 蒋玉佛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似乎明白了韩梅的弦外之音,迟疑道:“你是说小源子跟如兰的那点陈年旧事吧。 我不否认,如兰确实恨小源子,可这些事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撇开小源子,我和她毕竟是姐妹吧,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李新年?” 韩梅不停地转动着佛珠,半天没出声。 蒋玉佛好像有点焦急,盯着韩梅说道:“婶婶,实不相瞒,我和小源子的制药厂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如果不能尽快生产出自己品牌的新药,上百个亿恐怕就要打了水漂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如兰吃里扒外吧。” 韩梅哼了一声,盯着蒋玉佛说道:“吃里扒外?你这个‘外’字用的似乎不恰当吧,其实李新年并不能算是外人。” 蒋玉佛楞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就算谭冰当年跟我们毛竹园有点交情,可那也只是她跟我奶奶的交情。 说实话,李新年只不过是谭冰的女婿,连个儿子都不是,难道在如兰的眼里李新年比我这个堂姐还要亲,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姓蒋。” 韩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你今天的来意了,你是想让我劝劝如兰把那些药方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