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从李新年的怀里坐起身来,似生气地说道:“如果你再这样一问一答地跟我敷衍的话,那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新年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我当然是真心想帮你,只是不清楚从哪里下手。”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真的有心帮我,根本不用问我需要你干什么,而是根据你掌握的情况想想我需要什么?”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你需要蒋玉佛犯罪的证据,需要祁振华是蒋玉佛保护伞的证据,可问题是我现在也没这方面的真凭实据啊。”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说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咱们可以先制造点证据,我相信对你来说并不难,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李新年一脸狐疑道:“制造证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骗贷案和戴山的案子结束没有?”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当然结束了,不是都已经宣判了吗?” 秦时月说道:“但仍然还有大笔的赃款不知下落,做为主犯蒋建刚的女儿女婿难道真的这么干净?赵源的家业真的是白手起家?” 李新年笑道:“这还用你说?社会上早就有各种各样的谣传,但你没有证据有屁用啊,总不能因为蒋建刚犯罪就要牵连女儿女婿吧。”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话虽如此,但如果有人把蒋玉佛或者赵源扯进泥潭呢?哪怕是诬告,只要这个诬告的人是骗贷案的参与者,蒋玉佛和赵源就有嘴也说不清楚。” 李新年一脸吃惊的神情,他算是明白秦时月的用意了,没想到她竟然想让自己出面说服戴山或者肖胜军咬蒋玉佛或者赵源一口。 还别说,如果戴山或者肖胜军在服刑期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为了立功减刑而把蒋玉佛和赵源咬出来的话,那秦时月肯定就有事干了。 秦时月见李新年不出声,坐在那里愣神,又说道:“当然,我也不指望戴山或者肖胜军提供的线索或者证词就能把蒋玉佛赵源拿下,但我算是师出有名了。”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犹豫道:“这么做是否有点不地道?我这人……” 秦时月好像知道李新年要说什么,急忙打断了他,告诫道:“地道?你跟谁讲地道?你可别忘了在穆澄园山里差点成为烤猪,时隔不久全家人差点葬身火海。 穆澄园那次是不是蒋玉佛干的,目前还不好说,也许是赵源,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个收买李健的儿子李刚在四合院纵火的女人十有八玖是戴着面具的蒋玉佛。” 李新年好像故意要刺激秦时月,嘟囔道:“我并不是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如果光是凭李刚对香水味的记忆就断定那个女人是蒋玉佛似乎有点牵强。”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微微喘了一会儿,像是吓了狠心,气哼哼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再给你透露一个我已经掌握的线索。” 李新年打起了精神,问道:“什么线索?”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目前凡是牵扯到面具的案子,有关面具的来源我们一般都想当然地认为是来自毛竹园的潘凤或者蒋如兰。 当然,还有韩寿,他应该也做了不少面具,比如顾百里的人皮面具很有可能是出自韩寿之手,甚至有可能所有人皮面具都出自韩寿之手。 而我父亲也会做面具,但只是自己的小嗜好,水平也很一般,并且他做的面具也没有流向社会。 但问题是,陈正明搞的这些秘密聚会以及戴山曾经组织过的秘密聚会,这么多的人都戴着面具,也许社会上还有不少这种面具。 虽然并不一定是人皮面具,但从制作工艺来看,水平肯定比我爸要高,起码我没有从陈正明的视频中看出这些人戴着面具,试问,这么多的面具难道都来自潘凤韩寿蒋如兰吗?” 刚说完,似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道:“对了,鲁润冒充戴山去见他母亲的时候戴的那个面具又是从哪里来的?” 李新年听了半天也不清楚秦时月想说什么?楞了一下,说道:“也许是老戴送给他的,他们以前总是在一起鬼混,什么荒唐事没有干过?” 秦时月缓缓摇摇头,说道:“自从李刚交代了那个跟你丈母娘身上有相同香水味的女人之后,我就开始秘密调查蒋玉佛。 包括调查跟她有关的产业,当然不包括赵源的产业,而是蒋玉佛本人以及她母亲家里人的私人产业,结果我发现了一家很有意思的小工厂。” “什么小工厂?”李新年疑惑道。 秦时月说道:“这家工厂的名字很普通,就叫宁安市工艺美术制造厂,主要生产传统的脸谱,包括京剧脸谱,娱乐方面的脸谱,这些产品通过一家外贸公司出口东南亚,并且生意还不错。” 李新年渐渐听出了一点味道,可秦时月忽然打住了,忍不住狐疑道:“你该不会说这家公司也制作面具吧?” 秦时月没有直接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说道:“这家工艺美术品工厂的老板名叫杨生,那家外贸出口公司的老板名叫杨文亮。 我仔细查了一下,杨生和杨文亮是父子关系,而杨生的姐姐就是蒋玉佛的母亲,这两家企业的老板虽然是蒋玉佛的娘舅和表弟,但蒋玉佛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严格说来面具也是脸谱的一个种类,只是不具有娱乐性,倒是更具有欺骗性,但都属于工艺品,都是合法的产品。”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惊讶道:“怎么?你见过这家工厂生产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