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二人刚送走了周江宁,碧堂居里大丫鬟四儿便寻了过来,回禀徐婉宁道:“夫人,大爷让您快点回去,他刚接到圣命,说着过几日要去南边抗洪,说是有事急着要跟您商量呢。”
徐婉宁一听这话, 看向了一旁的静姝,忍不住嗔着她道:“瞧瞧你这张嘴,是不是开过光,方才在平阳那里你刚念叨这事,这事就来了。”
说着,徐婉宁别了静姝匆匆的赶回了碧堂居。
李显也刚从衙门回来, 徐婉宁见了他问道:“这次何时出发?”
李显回道:“大约大半月后罢。”
徐婉宁一听还有半个月呢,忍不住抱怨李显道:“这不还有些日子呢嘛,来得及打点的, 你作甚这么急三火四的催着我回来。”
李显自顾斟了一盏茶,吸了一口,回道:“不知怎的,自从接了旨意后,我这便是觉得心神不宁的。”
徐婉宁回道:“南边一到雨季便要闹洪灾,你这又不是第一次奉旨抗洪了,难道这趟差事比以前的更难吗?”
李显放下茶盏,回道:“那倒也不是,这次我只是奉命督建水利。”
李显如今已是工部尚书,官居正二品。
徐婉宁闻言,回道:“这差事你以前也做过,应是有经验的, 只是不知这次治水圣上命谁总领呢?”
李显微微叹了口气道:“听圣上的口气应该是让晋王督领。”
徐婉宁冷哼着道:“去年二弟平叛西北圣上便命晋王跟着去领功, 这次治水, 又命晋王去, 呵呵,圣上还真疼这儿子, 这是想方设法的为他积累威望啊,我看呀!这太子的储位,早晚要不保。”
皇城深宫内。
今日是曹皇后的寿辰,白日宫内大摆筵席,晚上,明帝则留在椒房殿陪着皇后听曲儿。
明帝坐于主位,曹皇后与明帝并肩坐于侧位,帝后二人正醉心的听着乐师们演奏,突然,一演奏古琴的小伶工突然从琴内抽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奔向明帝,嘴里嚷嚷着:“狗皇帝,你将我们招进宫来,却不宠幸,害人不浅!”
一切发生在电石火花间,还未待殿内侍卫护驾,曹皇后便舍身护在了明帝身前,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明帝挡下了利刃。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凤袍,那小伶工见状,咬破了嘴里含着的剧毒蜡丸, 便是当场自尽了。
一时间, 请太医、排查刺客,椒房殿内闹腾了整整一夜。
索性曹皇后并没有伤及要害,并无性命之忧。但明帝也因着她这般举动而大为感动,他坐在曹皇后床前,拉着她的手道:“皇后为朕挡刀,此等壮举,让朕甚为感动。”
曹皇后深情的看向明帝,嘴角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缓缓回道:“正所谓‘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父妻’,臣妾是陛下的妻子,为陛下做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