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可无聊地蹲在路边等于简。
不知过了过久,一个酒瓶浠沥沥的滚过来,然后停在了她的脚边。
程亦可疑惑地抬头,不远处是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他们穿着背心,短裤,露出大面积的纹身。
俩人明显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还提着半瓶啤酒。
昏暗的路灯把他们身影拉的老长。
程亦可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里离夜市有一段距离,离酒店也有一段距离。更可怕的是,这里除了她,没有其他路人。
她感觉那两个酒鬼正在看着她,而且正在向她靠近。
危险的气息传来。程亦可不禁暗暗抓紧了拳头,几秒后,她才想起来,要跑。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不敢回头。
没跑出两步,程亦可脚上碍事的人字拖便滑了出去,她扑倒在地,膝盖传来一阵刺痛。
程亦可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再回头时,那两个纹身男人已经到了跟前。
她小脸一下就白了,身子全力往后缩,惊恐的看着他们。
那两人有些无措,退后两步,狐疑道:“小朋友,是不是吓到你了?”
其中一个男人说:“不好意思,喝了点酒!你没事吧?”
程亦可木讷地摇摇头,然后站起来。
她很防备的绕开他们俩,然后往回跑,直到跑出几十米远,才敢回头。
那俩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程亦可这才放慢脚步,她疯狂的跳动的小心脏还未平息下来,右腿膝盖也是走一步,疼一下。
于简买了娃娃,正往酒店方向走,大老远就看见程亦可。
她本来扎了一个低马尾,现在头发有些松落,额前发丝遮挡着她的侧脸,她的手上空荡荡的,脚上的拖鞋也不见了,赤着脚一瘸一拐的。
于简跑过去。
他伸出手,想碰她,又颤巍巍地收回,开口问:“你怎么了?”
程亦可还未回过神,迷迷糊糊的抬头,看见于简,才终于定下心来。
“说话呀!”于简眼睛上下打量她,心里满是着急,说话声音也明显提高。
“没、没事!”程亦可扯了一下唇,有些吃痛地指着右腿膝盖,“摔了一跤!”
听她这样说,于简才松了口气。
他弯腰查看了一眼她的膝盖,皱在眉头:“要不找个药店,买点酒精消消毒?”
“好!”
于简掏出手机查了一下附近的药店,还好,附近一百多米就有一个药店。
他扶着程亦可去药店。
于简见她光着脚:“姐姐,要不要我背你呀?”
“没那么脆弱!”程亦可拒绝。
药店旁边就是一个烧烤摊,徐菓隐隐约约看到他们,然后不自然的撇过眼。
他仰头喝了口酒,没忍住再次抬眼看过去,这才看见程亦可光着脚,于简不是搂着她,而是扶着她。
受伤了?
徐菓立刻起身,走出烧烤店!
“老徐,你去哪里?”何东帆看着他的背影,吼道,“我没带钱!”
于简照顾程亦可的步伐,俩人走的极慢。
突然一双鞋子挡在他们面前,程亦可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她目光渐渐上移。
是徐菓。
他脸色不好,眉头微皱,细长的眼眸半眯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程亦可,最后回到她的脸上。
于简和程亦可愣在原地,就像做错事的小孩,被家长抓了个现行,半天不敢说话。
程亦可明显感觉于简扶着自己的手臂力度渐渐加重。
于简还说她怕徐菓,他这不是也挺怕的吗?
毕竟,大佬的压迫感真的好强!
程亦可悄悄用手指捅了一下于简,示意他先说话。
于简吞吞吐吐:“徐工,那个,我、我们。。。。。。”
徐菓微微转头,眼色沉沉盯着于简,质问:“你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什么意思?
程亦可半天才反应过来,何东帆好像交代过,要让于简照顾她来着。
可是,这好像也不怪于简。
“徐工,你误会了,我自己摔了一跤而已,不管他的事!”
程亦可想解释,但是在他强烈的压迫感下,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低下头。
“徐工,我知道错了!”于简哭丧着脸,“先买药吧!”
程亦可立马点头,附和:“买药!买药!”
于简把程亦扶坐在药店外面的塑料椅子上,然后就进去买药了。
程亦可低着头,她能感觉到大佬就站在旁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可是,明明是她摔了一跤,又不是她害他摔了一跤,他生个什么气?
程亦可有些不服气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她立马低头。算了,他生气就生气吧,程亦可觉得自己确实刚不起来。
何东帆结完账走过来,打量俩人:“怎么了这是?”
徐菓叹了口气:“老何,你去买双鞋子!”
何东帆这才注意到程亦可光着脚,意领神会地点点头。他走近,问程亦可:“你穿多大码的鞋?”
“36!”程亦可还是低着头,“买拖鞋就行!”
“行!”何东帆点头。
何东帆走出不远,徐菓又说:“别买人字拖!”
程亦可:“。。。。。。”
这还怪上她的人字拖了?
于简买完药出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椅子上。
程亦可这才看见于简帮她买的娃娃,又想起那对娃娃还在路边。
程亦可扯着他的袖子:“于简,东西还在路边,你能帮我拿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