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千惠强硬,那边又软了下来,“小姑娘,你和你表妹说。我们两家,一家添个千儿八百的,我们马上就跟你们置换。” 这个要求,程澜是绝不可能答应的的。 不然之前那十几家还不得天天来找她闹啊 她一家添1000,多花一万多她脑子又没有进水。 大家公平置换,她还一家送了两三平方呢。 刘权知道后对程澜道“要不我再找几个人把那两家的男丁套了脑袋打一顿” 他是开车经过京大,想进来参观、参观,试着给程澜打了电话。 谁还没有个名校梦了 他当时不是遇上那十年,这会儿搞不好都读研究生了。 正好遇上程澜是空堂,人在寝室。接了电话就让他把车开进来了。 平时京大还是给外头的车进来的,给个五毛钱的停车费就好。 刘权就开着车进来,被程澜指挥着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 有同学看到程澜坐进刘权的副驾驶位。 那些人盯着刘权的眼镜看了看,确认他不会是程澜的战斗英雄。 于是笑着问道“程澜,你哥哥啊” “不是,对象的好兄弟。” 刘权笑道“对,程澜是我嫂子。” 等车停好,程澜便领着他参观起来。 走出女生院还看到王千惠聚精会神的坐在树桩凳子上看书。 刘权朝她指指,程澜道“我叫她进来旁听,感觉她比我还认真。” 刘权心头豁然开朗。对啊,他也可以进来旁听啊。 反正跟着程澜的课表走就行了。 他表达了这个想法。 程澜点头,“可以啊,京大兼容并包嘛。你还可以在京大租个房子。这样我表姐也有地方可以落脚,甚至我都可以经常去。” 她寝室里已经有八个人了,其实真怪挤的。 偶尔王千惠才上去坐坐,或者在程澜床上躺着休息一下。 刘权弹了个响指,“可以,我下午就去实施。” 他甚至可以多请一个司机,自己专门跑来蹭课听。 路上他听程澜说了第三进那两个钉子户的事,便给出了趁夜把人打一顿的主意。 “上一次是第二进的人几次三番辱骂了我表姐,还弄脏我的院子。而且说好了过户临时放我鸽子。那我打他们一顿是师出有名的。现在人家只是不愿意换房子,我凭什么去打人家” 程澜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原则的。 她从小虽然在村里横着走,但打人都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的。 师出有名非常的重要 要是她仗势欺人,不等外人收拾她,爷爷都得亲手教训她 “而且,上一次我们蒙混过关了。这一次再出同样的状况把事都给闹开了,你觉得方奶奶在公共部干了那么多年,她能不知道咱们可能是惯犯。” 刘权也有些怵方奶奶,点点头不说了。 中午刘权和陈浪、王千惠一起吃饭。他还去后勤部门办饭卡的地方打听了一下。 外人也可以在京大买饭票的,只不过要加收40的费用。 因为里头的价格是针对京大学生的。 学生的户口在学校,有米面油等方面的供应。 而且,国家还额外给京大学生贴补伙食费。 这些肯定不能让外人享受。 王千惠得知刘权要在京大租个房子方便蹭课,程澜还会分摊费用拿些东西放那里很是高兴。 那她中午在那里放张钢丝床休息完全没问题。 钢丝床四合院那边多得很。 刘权租好套二,开着车过去直接拖了两张过来。他就连床都不用买了。 他之前租的房子还留着,里头还住了几个司机呢。 时不时的他还回去一趟处理事情。 他租的50平米的套二,30元一个月。程澜分摊了15元。 刘权倒是想说不用,但想想这样王千惠应该待得更自在。 而且15元,他不在意,程澜更不会在意。 如今到京大蹭课的人越来越多,还包括想考京大研究生的人。 这样男女合住倒也不是太奇怪的事。很少有人能租得起一整套。 大家进门之后各回各的房间就是了,基本是相安无事的。 房子租下,捯饬到能住人了,刘权就摇身一变成了个专职蹭课的学生。 他买了饭票,高价吃饭。 每次下了课,他们三个经常一起去小灶食堂吃饭。 高煜知道这事儿呕得不行。 他跟程澜异地恋,刘权那家伙倒是挺会安排自己啊。 这小日子过得也太美了吧 “高煜哥,我跟你讲。京大多才女,燕园少佳人。嫂子二者兼备啊,虽然她第一天就和所有人说了她是未来的军嫂,她对象是越战的战斗英雄。但也不是就完全保险了。我替你看着,谁敢觊觎嫂子,我就抽他” “用不着,我绝对信得过程澜。” “哥,你知道我从小就有大学梦的啊。我现在其实也不太缺钱了,就是想圆个梦。我在这儿租了房子,你以后来看嫂子也方便落脚啊。” 王千惠不敢像刘权这样脱产,她还在给程澜工作呢。来蹭课都是抽空来的。 她每天都要回四合院那边,有时候还要去第三进自己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反正只要那两户钉子户敢踏足程澜的房子,她就不会坐视。 这就是私闯民宅 十月的第二个周六,程澜和王千惠放学坐公交车回家。 第二天上午两人和林琅敞着门在庭院里踢毽子。 程澜不小心一脚把毽子踢到树上去了。乡下孩子爬树都是好手,正好那树挺粗壮,她就直接爬了上去捡。 林琅仰头望着,想起程澜背着一箱货爬上大客车顶上的往事。 程澜正要下去,就看到外头胡同口来了个带着几个脏兮兮蛇皮口袋的叫花子。 胡同口小卖部那个经常来喊程澜去接电话的小孩看来正在撵他。 小孩觉得这个叫花子浑身臭烘烘的,很不喜欢。而且他朝这里来,要影响自家生意。 “出去、出去”然后他还喊家里大人快出来。 叫花子道“王茂,我是” 程澜看乐了,抱着树干道“曾清嘉,是不是你” 叫花子抬头,“是啊,是我。我回来了”那声音里满是激动。 “你还挺厉害嘛,六十天就走回来了。王茂,他是曾清嘉。” 王茂这才认真去看这个头发留得老长、胡子拉碴,脸上一道一道黑乎乎痕迹,浑身散发出酸臭味儿,身上披一条类似彝族同胞毡子的叫花子。 “天啊,曾四哥,还真是你啊你让人抢劫了么怎么搞成这样回来啊” 胡同内外在家的人都冒了出来,远远的站在上风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清嘉道“我就是怕被人抢了才这个样子。” 立即有人想起他是拿着卖房子的钱出去进货的。 “你的电子表都拿回来了拿出来看看啊。” “回头卖的时候拿给你们看吧。” 曾清嘉问打开门出来的程澜,“我能不能把电子表放在你家寄存一下” 放在程澜这里,等闲真没人敢偷或者抢的。 程澜点点头,“你放吧。” 这家伙六十天走了4400里路回来,她敬他是条好汉 看曾清嘉要进来,她赶紧道“你去第二进,把手表解下来放在石桌子上。我等一下和你交接。” 林琅小声道“如今在国外去银行开个保险箱存放贵重物品是常规操作。但国内好像没怎么听说。” 程澜道“其实解放前上海滩就有。不过如今确实还没有飞入寻常百姓家,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项服务。晚一点可以让曾清嘉自己去银行问问。” 曾清嘉往第二进的门走。 王千惠开了门,也是迅速闪得远远儿的。 曾清嘉的父母、妹妹自然是跟着一起进来了。 他们不像其他人那么嫌弃他。不过也隔了一段距离站在上风处。 胡同里的人都想看热闹,程澜便没有关大门,但也没有请他们进去。 只是任由他们在第二进的门外看热闹。 “大家避个嫌啊,不然回头曾清嘉的电子表掉了,咱们都说不清楚。” 程澜让他们在这里看着,也是给自己找的人证。 众人点头,是是是,大几十块钱一块电子表呢。跟石英表一个价了。 曾清嘉把破毡子脱下扔在门外。 这块毡子他白天当披风,晚上睡桥洞就改在身上。 然后在把身上脏兮兮的毛衣袖子撸起来。 好家伙,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戴着电子表呢。两只手起码戴了二十块表。 众目睽睽之下,他都解了下来,一一放到石头桌子上。 然后又从背回来的四个口袋里又掏了八十块出来。 邻居们议论纷纷,“这曾家小四真是舍得作践自己啊。他这样,真的没人会去打劫他。谁想得的脏兮兮的叫花子身上居然带了近万元的货呢。” 啧啧,竟然就这么带着近万元的货从广东走回了北京。 程澜问道“一共多少块” “一百块。” “那行,你放着,我等散散味帮你收起来。银行由开保险柜的业务,你晚一些可以去问问。” 曾清嘉点头,“好的,多谢了” 程澜看看旁边他父母殷切看着儿子的眼神,“算了,曾清柔,我第一进的锅里有热水。你去打热水来灌进那上头的皮囊,让你哥在男浴室洗个淋浴。一桶水不够,你就再给他加水。” 曾清柔点头应了,很是感激程澜。回去现烧水,还不方便呢。厨房公用的,现在没有空的灶眼。 那两户拿程澜没办法,却时常欺负她。 他们记恨自己一家是第三进最先妥协的,不会配合得端开自己的锅让她烧水的。 除非他们转过弯来了,想跟着哥哥去赚钱。但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没那么快。 程澜想着她这里备着烽火煤的火,有现成的热水,就做个顺水人情了。 石桌旁上头的一百块手表。纵横各十块,一目了然。 两个老人家和林琅在这里,程澜就转身进屋拿装表的东西。 曾清柔则跟着王千惠去厨房,借了程澜的桶打水然后过来爬上去灌水。 王千惠还在梯子下头帮她递桶。 曾清嘉朝程澜道“谢谢” 他成为第一个成功在程澜这里借到浴室的曾家人。 王千惠又回去把备火的盖子上下都打开,重新掺满一锅水。 曾清嘉走进浴室,脱了衣服扔出来。 曾清柔拿火钳夹到垃圾桶那边,想了想索性点火烧了。又拜托旁边的人帮忙看着烧尽,免得引起火灾。 然后她回去家里替哥哥拿从里到外的换洗衣服。 等她回来,程澜已经拿出一个小木匣子,让曾清嘉父母把桌上的电子表装进去。 十分钟了,有味儿也散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