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大伯也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那自己就需要在想其他的办法了,但是今天能和唐心叔见一面,也不算亏。 “不过…………”还没有等李维说话,唐学易的声音又继续在书房中响了起来。 听到这话,李维的注意力也是又被唐学易吸引了过去。 但是看着自家大伯又在那里沉吟了好一会儿,可就是不说话,这让李维脑门上的两条黑线直接变成了三条。 这绝对是大伯的报复,而且是赤裸裸的。 故意勾起自己的好奇心,但就是不说,以此来发泄着刚刚自己两人对话的不满。 “还请大伯不吝赐教,侄儿感激不尽。”李维赶紧站起身来,对着唐学易恭敬的说道。 唉,对待这种人该怎么办呢? 只有凉拌呗! 说叫人家是大伯,自己是侄儿呢! 而唐学易看着李维这个样子,脸上也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显得有些舒服和酸爽。 “哼,这还差不多。”唐学易随后便笑了笑说道。 “虽然说我不知道吉司菲尔路的情况,但是有一个人却可能知道一些东西。”唐学易随后也没有继续吊李维的胃口了,而是笑着对他说起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原来在两年前,公共租界对辖内的街道进行了一些规划和调整,所以说专门派人对这些东西进行了重新的调查与研究。 吉司菲尔路作为公共租界名义上统治的街道,当然也是没有例外的,所以当时公共租界也专门派人对吉司菲尔路进行了调查了解。 而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唐学易也刚好认识,所以说他虽然不知道吉司菲尔路的情况,但是那个参与了改造和调查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大伯,此人现在还在上海吗?”当李维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也是有些急切的对着唐学易问道。 “嗯,当然还在,此人叫周茂昌,他现在就住在法租界华山路,而且此人还是一个建筑设计师,参与了上海很多设施的设计。” “我记得他之前还参与过公共租界一些街道地下排水设施的改造,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有名的设计师了。”唐学易看着李维的样子,也没有任何的迟疑,随即便回答道。 “太好了,谢谢大伯。”听到唐学易的话,李维的脸上也是立即就露出了笑意,然后对着唐学易感谢道。 “虽然说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为上,注意自己的安全,明白吗?”唐学易看着李维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声提醒着李维。 “多谢大伯,侄儿明白。”听到唐学易这么关切的话语,李维心里面也有些感动,随即恭敬的对着唐学易感谢道。 “大伯,你有没有想过和大伯母离开上海?”李维想了想,然后又对着唐学易问道。 虽然说他相信唐学易,但是他不相信唐心叔呀! 要不了多久,唐心叔就会公开的投靠日本人,到时候哪怕大伯会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做了这个事情,大家就会相信的。 而且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大伯是国党的老人了,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他自身的影响力,到时候都会是日本人不择手段想要拉拢的那批人。 因为伪政府成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把他们的“伪”字给转变了,那怎么转变呢? 当然是让国党的人持续加入他们,甚至于还要是国党的老人,这样的话,面对世人,他们也有话说了呀!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一边是自己的女婿成为了汉奸,一边是日本人接连不断的拉拢。 所以说大伯只怕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而国党会怎么看待这种事情? 要知道,国党那群人,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不说其他的部门,就是特务处里面,戴立都专门安排了一群人在负责处理这种事情。 这这些人专门负责清除国党内部的异己,而且他们往往能杀人于无形,做出自然死亡的状态,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想找毛病都找不出来。 所以说李维很担心大伯和大伯母也会步入这样的后尘。 至于说自己是否可以改变这个事情,呵呵,在这方面,李维可从来都不敢高看自己。 再说了,常申凯做事情,可不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至于戴立,在自己和常申凯之间做选择的话,他除非是疯了,才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所以说大伯的处境,其实是非常危险的,故而只有彻底的离开上海,才是对大伯最好的保护。 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让大伯和大伯母离开上海,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怎么会突然说这个事情呢?”唐学易没有回答李维的问题,而是反问着李维。 “只是突发奇想罢了,大伯,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大伯母离开上海,不管你想去那里,侄儿都可以给你安排。”李维笑了笑,然后又对着唐学易询问道。 “哦,想去那里都可以吗?”唐学易听到李维的话之后,也是随即笑着说道。 “是的。”李维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 而唐学易看着李维这么认真的态度,也知道自家这个侄儿虽然说在询问自己的意见,但是心里面肯定是希望自己离开上海的。 虽然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侄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还是正视了起来。 “这个事情让我考虑考虑在说!”唐学易也看着李维,轻声回答道。 “好,如果大伯想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剩下的事情,侄儿来给你安排。”李维听到唐学易的话之后,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答应道。 “嗯,可以。”唐学易这才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李维便告别离开了。 而唐学易送走李维之后,便直接回到了书房,一个人沉思了起来。 他要认真的想想,自己这个侄儿今天说的这些事情。 也要想想,自己是否要离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