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简单——至少研介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美术馆前任老板因为公司破产,所以只能将美术馆出售给真中老板,但是真中老板在接受前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会继续经营美术馆,结果接受之后立刻就要改造成饭店。 对此,在美术馆工作了一辈子的老馆长完全无法接受,他觉得真中老板是违约了,于是找上了赫赫有名的人格破绽律师——古美门研介。 老馆长的拿着棺材本的三千万日元,付了研介的委托费,研介便立刻答应下来,承诺替对方保住美术馆。 在稍稍研究了一下之后,研介忽然发现,似乎可以用这起委托做一点有趣的事情,而且还可以更好的完成委托人的心愿,于是便开始计划了…… “你怎么做到的?这次事件的不确定性非常多,不可能确保一定成功吧?”古美门静雄不能理解。 研介也不能理解,“你怎么做到的?那起案件的真相虽然不难调查,但你的方法到底什么原理?” 铃木绫子和黛真知子面面相觑,两个人已经开始听不懂对话了。 古美门静雄一脚踩在研介肚子上,“现在是我问你。” “……”研介气个半死,武力值高了不起啊? “我本来也没打算确保一定成功,美术馆的委托就算不用这个方法,我也能赢,只不过先试试这个有趣的方案而已。 至于作法,很简单,静酱你也好,铃木家的两个小姑娘也好,都是单纯好懂的人,只要将你们推到一定的位置上,你们做出的选择几乎就是肯定的。” 让服部管家在网上加铃木园子好友,以前者的丰富人生经历,以及永远优雅得体的话术,铃木园子一个稚嫩又恋爱脑的女子高中生根本不可能看穿。 而且轻易就会被前者影响,进而顺利推进事情进展。 对于古美门静雄本人,则是研介直接推动,拒绝约会什么的,会因为心软去美术馆确认什么的,都在研介预料之中。 毕竟,古美门静雄有多了解研介,后者也就有多了解前者。 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出了意外,在皆川家相遇的确只是巧合,可即便没有这一巧合,研介也有的是办法刺激古美门静雄,逼后者去美术馆约会。 加贺兰丸今天可是在美术馆附近埋伏了一天呢,还偷拍了一堆铃木绫子的照片,都是那种看上去就孤单可怜的。 至于保安大叔故意放两人进去,以及老馆长的埋伏行为,也都是计划好的。 如果当时铃木绫子没邀请古美门静雄进去,或者后者不答应,保安大叔也会出面推一把。 “除了这些我还做了其它备用预案,不过事情比较顺利,都没用上就是了。”研介躺在地上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 古美门静雄活动了下脖子,狞笑一声,“你很闲吗?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研介双手摊开在地上,笑着道:“你在说什么啊,静酱,我只是在认真完成委托人的请求而已,就算打官司赢了那位真中老板又如何? 难道真的能保住美术馆吗?对方的公司和财产情况我已经调查过了,根本撑不起美术馆的消耗。 只有财大气粗的铃木家才能支撑的起来,这样委托人的愿望才能真正的实现!” “是啊,你总是这样,只要能达成目标,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所有人都可以算计。” 古美门静雄弯腰抓住研介的衣领,拖着他往走廊尽头的窗户处走。 “古美门桑,不要……” “古美门刑事,请冷静一点!” 两个女孩子连忙跟上去,试图阻拦。 古美门静雄充耳不闻,将研介按在窗口边缘,大半的身体都探出了窗外。 研介兀自笑着,“你不会的静酱,你做不出这种事。” “没什么不会的,下面是泥土,摔不死你,顶多残疾。” “这个高度就算是泥土也有概率会死。” “那你知道以那个老馆长的身体状况,很可能被我一脚踹死吗?你不是以委托人的利益为上的吗?” 研介收起笑容,认真说道:“对他来说,美术馆才是一切。” “是吗……”古美门静雄面色愈发冰冷。 “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美术馆,对他来说如果美术馆没了,他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你不是不用这个办法也可以赢吗?” “但那只能保住美术馆一时。” “你可以正常和铃木家商谈的。” 研介一脸惊讶的样子,“以什么名义呢?难道以铃木家联姻对象的哥哥的身份吗?天真的想法。” 说着他一副戏谑的笑容,“静酱,你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我不满过,哪怕我处理委托的手段更加不符合大众的道德观念,你也没像这样过。 你并不是想和我辩论道德正义那样高高在上的东西,也不是因为我算计了你,而是愤怒于我算计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也就是绫子桑,没错吧? 你在愧疚,因为我的做法,你更愧疚了,有趣……” 砰—— 面对研介的诡辩,古美门静雄也不辩解,历史经验证明,只有暴力才能治得了嘴贱。 他一言不发地直接用拳头砸在研介那张说个不停的嘴上,顿时一片淤青。 “嘶——”研介龇牙咧嘴地满脸痛苦。 黛真知子都没眼看了,她旁观了半天真的觉得古美门律师挨揍是自找的,明明知道会被打,还那幅贱兮兮的笑容说些挑衅的话。 铃木绫子一脸担忧地试图劝说道:“古美门桑,我没关系的,请不要再打了,真的没关系的。” 研介感觉一侧脸颊的牙齿都有些松动了,口腔里一股血腥味,仰头看着古美门静雄青筋暴起的额头,还是死不悔改地笑着。 “所以说,我是人渣律师,你又会好到哪里去呢?以前我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打抱不平,虚伪……” 砰—— 又是一拳砸在研介的嘴角。 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哒、哒、哒的声音,铃木绫子和黛真知子回头去看,只见长眉长须的老馆长正拄着拐杖艰难地走过来。 “请不要怪罪古美门律师,他只是要我在你们面前跌倒而已,只不过因为我年纪大了,在展台上站得有些久,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古美门律师并有没罔顾人命,如果你们有怒气,请发泄在我身上吧,都是我的执念导致了这一切,是我为了美术馆,已经抛弃了做人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