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看着表演,顾兰心情有些复杂,嘟囔道:“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愿意去啊。”
想来也是,如果只是告诉他们可以让豆儿留下来读私塾,他们怎么生活,其实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直截了当拒绝,既然人家不来,那就是心照不宣的拒绝了。
不必再多问。
顾兰像上次那样带着阿吉转了附近的摊子,可能是昨天下一场雨的原因,今天来的人没那么多了,顾兰也觉得有些许无聊。
正打算离开时,突然听到身后的台子上传来了嚎啕大哭。
她转身望去,只见台上把脸抹的黑漆漆的男人正在大哭,这人正是苗青,搀扶着他的是他的娘子,花红。
台下的看客浴淋纷纷。
“这是咋了?演的哪一出戏啊?”
“还别说,唱的挺好的,就是哭的有些吓人。”
顾兰也觉得这哭泣太过逼真,台上的苗青哭的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呕出来一样。
直到他在台上昏厥过去,顾兰才意识到些许的不对劲。
“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咱们过去问问吧。”她扭头征求阿吉的意见,阿吉点头,“问问也好。”
二人加快脚步直奔演出后台而去,前面苗青晕倒乱糟糟,后台也是一片乱遭。
老班主搂着孙儿,只见他脸色铁青,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像是命不久矣了。
前天来的时候,顾兰可是记得这个叫豆儿的孩子,生的那般好看,怎么才两天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
来不及细想,顾兰连忙冲过去,想要把豆儿从老班主怀里抱出来查看情况。
怎料老班主把孙子抱的很紧:“怎么是你?你要我孙子干什么!”
顾兰没时间跟他废话,一脸严肃道:“想要他活就闭嘴,放开手,让我看看他的情况!”
老班主手立马一松,被阿吉带到身后。
顾兰连忙把孩子放在一旁的平地上,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只感觉到孩子手脚冰凉,胸口却是十分滚烫。
“他这两天可是生病了?”
老班主急忙擦干眼泪,看顾兰这架势,他心中升起一些希望,点头道:“是!烧了两天!”
“可看过大夫,吃过药?”
“没找到大夫,喝了符水!”豆儿奶奶也忙道。
“真是胡闹!”顾兰瞪一眼老人,孩子高烧不退,竟然想着给孩子烧符水喝也不去找大夫,这么小的孩子,高烧不退,估计是烧的心悸昏厥,必须要立马抢救!
顾兰连忙回想自己前世看过的一些新闻,浏览的急救信息,这时候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她连忙吩咐阿吉去村里找酒,浓度越高越好,又叫人找来干净的帕子,随后敞开豆儿的衣服,准备给他进行人工呼吸急救。
眼看着豆儿的呼吸越来越弱,顾兰已经来不及想其他的,拇指交叠按压在孩子的胸腹,感受着手指下面微弱的心跳,她屏蔽外界的嘈杂,心中数着数字。
“一二一,一二一。”
顾兰有节奏的按压,同时往豆儿嘴里送气,不知何时,后台帐篷里涌进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那些人知道苗青哭晕是因为孩子生了病,只怕是要没了,可有听说有人在救孩子,便都好奇地围过来观看。
听说顾兰要酒,立马就有好事之人给阿吉指路,杏花村里有人酿酒,酿的可好了!不过不卖钱,只留着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