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黑!就给我们留一成半!咱还得谢谢他!”从酒楼离开后,刘全破口大骂:“干脆全拿走算逑!咱们免费给他们当猪当狗,岂不美哉?”
“借势,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秦镇却显得十分冷静。
他本以为就这几十号守军的近海县城,会对帽儿山的山贼感到忌惮甚至是惧怕,却没想到事情和他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帽儿山据说有几千号山贼呢!虽说有些夸张,但怎么着七八百人肯定是有的!
为何师爷一点都不感到可怕?
提及此事,刘全却理所应当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哪个地方没有山贼啊?劫掠乡里百姓,本就是常态,剿匪费时费力,官府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
“可若是对官府出手,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杀民,是匪。
杀官,是反!
杀几个百姓,无非来一些官差做做样子;可若是敢打县城的主意,来的就是府兵了!
虽说大商军队战斗力堪忧,被外敌打得节节败退,可对付几个山贼还是简简单单的。
山大王的日子过的好好的,谁想不通敢去和官府掰腕子?
想通这一点,秦镇不由得有些后悔。
其实也是因为世道混乱,他先入为主的觉得大商要完,各地山贼随时可能攻城造反。如今意识到山贼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后,秦镇对帽儿山也不如先前那般忌惮。
早知道这师爷这么顶用,当初他就该搭上这条线。
无非是花些钱罢了,保个平安不好吗?
当然。
师爷的话也不能尽信。
秦镇和师爷的接触不多,但显然从刚刚酒桌上的寥寥数语,就已经看出师爷这人不简单。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秦镇已经受够了卑躬屈膝的日子,但怎奈他只是一个草民,为了生活,除了忍让别无他法。
“刘哥,你信不信,终有一天,我们不需要再低声下气,也能抬起胸膛来做人!”
突然的一番话,让刘全有些发愣。
他看了看秦镇,咧嘴笑道:“信!你说啥我都信!”
回到集市,村里的弟兄正在热火朝天的卖鱼。
别看近海县城靠海,实际上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鱼,更不提像今天这动辄百来条鱼的大场面。
大半个县城里的人都涌了过来,一个个踮着脚挤着往里看。
多得是家长将孩子扛在肩上,有说有笑,热闹非凡。
“你这鱼咋卖?”有人问道。
“像这样小的二十文一斤,那种黑条的带刺的大一些会贵一点,三十文一斤。”小渔村的村民应道。
“太贵了!隔壁卖鱼的摊头一条死鱼才卖五文呢!”
听到一条鱼这么贵,当即引得不少人摇头。
县城不比大城里,有钱人不多。
消费水平在这,卖太贵没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