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了想裘壤歌如今的主子是贺德,郑衡便觉得有答案了。姓贺的,一直把她当仇人看,就因为她流淌着北州宁家的血呢。
不管是为了今生的血缘,还是为着前世的追随,宁家的血海深仇,她必定会报的。只不过不屑对付后院内宅中的贺氏等人罢了。
一旦贺应棠与贺德妃失势,贺氏等人又能蹦到哪里去呢?至于一个裘壤歌,就更不用在意了!
此时贺氏眉头略皱,这么说道:“衡姐儿,你的生辰很快就到了。及笄礼就定在元宵之后,现在加礼的赞者还没有定下来,此事略有些难办……”
及笄礼有三道加礼,所谓赞者,便是为及笄姑娘祝福祷愿的人,一般为姑娘的母亲、祖母或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等。而现在,郑衡的生母宁氏早逝、祖母章氏远在河东,至于德高望重的老夫人,贺氏压根就没有想过。
在贺氏看来,郑衡乃丧妇长女,乃是个不祥人,不会有老夫人愿意为其加笄祝福,更何况,她并没有诚心邀请,断不愿为郑衡长脸。
她寻思着,邀请朝中六品、五品官员夫人作赞者,便已对得起郑衡了。
这事儿,她已经在相公郑面前提及过了,郑因朝中动荡一事,只略略听了几句,认为六品、五品官员夫人也可,便让贺氏看着办。
郑衡没有想到贺氏唤她来,是为了赞者一事,当下便说道:“这些事情我都不懂,有劳大夫人费心了。”
及笄礼赞者这样的事情,她并不在乎。前世她及笄礼的时候,正跟着老师在各大道游,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了,家破人亡、一条命还是胞弟以命相换,遭逢这些劫难,及笄礼有什么好过的?
倒是老师在某年秋天兴致偶发,忽然记得她早满了十五岁,便草草为她挽了个髻,随意在髻上插了根树枝,便说及笄礼已经成了,阿暄已经是大姑娘了……
没有了老师参与的及笄礼,有什么意义呢?赞者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郑衡这么说,贺氏只是轻叹一口气,道:“我已经在努力想办法了,只是元宵之后官员夫人们大多有要要事,抽不出空来,衡姐儿你且将就将就吧。”
贺德笑了笑,在一旁补充道:“妹妹,你也知道元宵之后是什么情况。幸好我的及笄礼在年前,当时中书令夫人、尚书令夫人都有空来当加礼赞者,真是幸运……”
她仿佛想起了不应该说这样的话语,突然止住了话语,眼神满含歉意。
郑衡没有说话,反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贺氏和贺德想借此来让她不舒坦的话,那还真是白费心思了!莫非贺氏将自己唤来承上院,就是为了这等无聊的事情?
事实证明还真的是,除了这加礼赞者外,贺氏便没有什么好和她说的了。见状,郑衡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随即便告辞离开了。
裘壤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深深的恨意。赞者?她会让这个小蹄子一个加礼赞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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