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货色白白胖胖,拖下去当水牛肉卖!”
“哎呀,大嫂,这家伙死沉死沉的……”
“就是,身材长大高壮,放在秤上少说两百斤往上。”
“他娘的,你们这几个懒货,吃喝嫖赌,上女人床跑得比鬼都快。一干点事腰松胯软,尽是些废物……”
女人大笑过后,便是招呼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由于声音嘈杂,说的还是方言,听得不太清楚。
王进比划噤声的手势,带人下马,大步走入村店。进门左手边是柜台,右边是七八张方桌。不少桌子上有刀痕甚至有红褐色的痕迹,这是家黑店。
其中一张桌子有好酒好肉,大多没吃完,酒碗摔碎在地。一个红衣健妇背对着大门,双手叉腰骂咧,两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汉子被骂的唯唯诺诺,又拖又拽一人沿着过道直奔后厨,一个小二拿着刀拎着棍,点头哈腰,说着大嫂好话等等。
几个人鬼鬼祟祟,满脸猥琐之态,一看就不是好鸟。这一幕作奸犯科,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王进目睹这幕就知道有人被麻翻了,他也是够损的。趁着这些人忙着干坏事,不注意有人进来便憋足了气,一声大喝:“嘿,酒家,生意做不做啦?”
冷不丁地冒出一声吼,心中有鬼的几个家伙哎哟一声吓得跳将起来。那个手上拿着刀棍的家伙直打哆嗦,手一抖东西没拿住,两把钢刀哐啷掉地,
“哪个撮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几个个拿刀店里看就是江湖人士的家伙,不知何时进入店来。那个妇人受惊吓恼怒,到嘴的喝骂声嘎然而止。
其他人没什么奇特,唯独这个妇人。
只见她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上身露出绿纱衫儿来,下面系着鲜红生绢裙,抹了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衣。
说白了就是红肚兜套了件绿纱衣,丰腴的肉体白花花半遮半掩,卖骚显风情,打扮挺时髦却长相凶恶。柳叶眉横生杀气,桃花眼流露凶光,绝非善类。
王进斜着眼睛打量女人,心中咂舌,脑海中就自动浮现这么一段话来。那妇人生的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红裙内斑斓裹肚,黄发边皎洁金钗。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这多半就是母夜叉孙二娘,这身板猛啊!
他敢发誓就多看了两眼,身后就有人不爽的哼哼。接着两腰软肉就被人捏掐住了。疼的是嘴歪眼。转过头瞪着两个女人,眼神示意众人准备干仗。
那妇人看到这么多人略微愣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顶多过去两三秒钟,女人就换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声音发嗲:“哎哟喂,几位客爷,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快快请坐,马上就端上好酒好肉。”
“大嫂,你们这是作甚?
此处莫不是卖白肉的黑店?”王进侧身张望,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道上黑话。
妇人脸色变幻不定,偷偷打量王进等人,却是堆笑:“哎,大兄弟,说的那里话?小店正儿八经的买卖人家。这不,客人吃多了酒,搀扶下去歇息。你们这些蠢货一点事都做不好,还不赶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