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竂,为东洋阴阳师最高学府机构。
从阴阳寮学有所成的阴阳师才有资格在东洋官方超凡组织,八勾玉中担任要职。
八勾玉与神道教便为东洋皇室握在手中的两柄利刃,能够制衡与压制其下各大蠢蠢欲动的势力。
就算是有名阴阳师的家族,贺茂家族,藤原家族,草壁家族等成员也必须要在阴阳竂中完成学业。
而在这几大家族中,无疑贺茂家族是最强大的。
阴阳寮历代的首座十有八九都是贺茂家族的资深阴阳师所担任。
占地广阔的阴阳寮中,阴阳师们三三两两或在切磋,或在独自冥思苦想精研阴阳术。
还有一些年长的阴阳师在给新晋的阴阳师讲课。
而在阴阳竂最高的塔楼上,一个年老的阴阳师正闭着眼睛冥思,他就是阴阳竂的首座,贺茂天一。
在他身前,还摆放着五个蒲团。
那是平时老人授课时,他的五人亲传弟子所坐的位置。
如今四个蒲团上空空如也,唯一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十余岁的少年。
老人睁开了眼睛,眼中有着强烈的不安。
“老师,怎么了!?”他座下的少年阴阳师草壁谷问道:“您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老人摇了摇头:“今日冥思,总是心神不宁,无法静心。我预感,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了,一旦处置不当,我们阴阳竂恐有灭顶之灾。”
他望向少年:“小谷,近日东洋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面色腼腆的少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老师,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潜心修行阴阳术,对其他事情不关心的。”
贺茂天一的眼睛扫过空了的四个蒲团,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也好,也好,五个师兄弟里面,你的天资不是最好的,却是一步一步走的最稳,纯粹一点好,纯粹一点好呀!”
他座下的五个亲传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到现在,就只有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子陪在他的身旁。
贺茂天一最喜欢的就是源千月,她的天分最高,很有可能成为继安倍晴明之后达到圣阶的阴阳师,可惜的是,她还有一重源氏的身份。
她进入阴阳寮,实则是浩仁皇子以玩物的性质将她带进来的,之后被自己发现了天分之后,才成为了亲传弟子。
对此,皇室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皇室看来,源千月已经是浩仁皇子的人,被阴阳寮的首座收为亲传弟子只会增强皇室的力量。
在阴阳寮几乎所有的阴阳师都敌视源千月,因为源氏与阴阳寮一直都是出于一种对立的关系,作为源氏成员的源千月在阴阳寮自然是不受待见的,她在阴阳寮的日子也非常的痛苦。
其中以他贺茂家族的贺茂山明为最。
身为皇室成员的浩仁皇子不可能成为阴阳寮的首座,他一直认为自己作为下一任阴阳寮的首座,但是源千月的天分却让贺茂山明感到了深深的威胁。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乖顺的女孩,会成为一条致命的毒蛇。
他知道浩仁皇子率众去往夏国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没有办法劝阻这个身为皇室成员的弟子。
在这一役之下,阴阳寮年轻一代的精英几乎损失殆尽,甚至不久前,藤原秀光的死,也是这件事情的延伸。
回到东洋的源千月就只在东京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当权者都不是傻子,他们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一些信息就足以推测出事实的真相。
回到东洋的源千月赫然成为了众矢之的,贺茂天一有心救她,却无能无力。
贺茂天一最近时常在想,如果自己能够给予这个女孩一些关爱,是不是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小谷,去把近日负责阴阳寮事务的执事唤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草壁谷躬身退去,不久之后,一个中年阴阳师走了进来,贺茂天一向他询问,最近几日,东洋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首座,除了京都源家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大事了。”中年阴阳师说道:“哦,对了,昨日入夜,大皇子浩义从东京而来拜访您,因为已经夜深,所以没来打扰,就在阴阳寮先住下了。”
“大皇子浩义!?”贺茂天一一愣:“今日到现在,他并没有前来拜访我,他去哪了?难道已经离开了阴阳寮?”
“应该没有。”中年阴阳师说道:“我刚刚才看了出入记录,并没有浩义皇子离开的记录。”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谁?”
“似乎还有藤原家的藤原一郎。”
“藤原一郎!”老人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藤原家族已经倒向了浩义皇子,藤原一郎是与他同期的阴阳师,在离开阴阳寮之后,逐渐成为了藤原家族最重要的长老,连藤原家主都会慎重考虑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