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难道我们来晚了,丹辰真人已经......”
毛不易听到屋内哭丧一般的哀嚎,脸色凝重的看向了洛鸣章。
“别着急,你们先跟我进去看看再说。”洛鸣章微笑着说道。
他抬脚迈进了屋子,只见在屋内有一张简朴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微弱的气息在他的口鼻处吞吐,在床边趴着一个穿着人字拖,花衬衫的男人,大声的哭嚎,正是东南特动科的高层,鲍长恭。
他也是上清宫阎丹尘,丹尘真人的大弟子。
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青色道袍的云浮道人,他的脸上也带有悲切的表情,在屋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气质出尘的白衣少女。
云浮看到洛鸣章进来,开口问候:“小师叔,您来啦!”
屋内的鲍长恭与白衣女子闻言也望向了洛鸣章。
在这女子望向洛鸣章的瞬间,他也意有所感的回望了过去,在她的眼中,洛鸣章感到了一种别有意味的感觉。
然而,洛鸣章没有过多的在意,他望向了床上的老人。
“师兄,你的龟息术练得可真是炉火纯青。”洛鸣章笑着说道:“人家要么完全闭气,要么就是正常呼吸,你倒是好,闭住了气息之后,还能放出一缕气若游丝般的气息,咋看之下还真像那么回事,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去了似的,要不是我感应到你的灵魂好似烘炉一般,就连我都要被你给骗了。”
洛鸣章的话音落下,床上的老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臭小子,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转修御灵师了,灵魂气息难以瞒过你的感知。”老人撇了撇嘴说道:“你们两个混帐家伙,下山了以后就没有一个回来的,我是给你们带了多少的口信,让你们回山看看,就愣是没有一个人回来的,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当孤寡老人。”
“师傅呀,师傅,您可吓死我了......呜呜,呜呜......”鲍长恭见状扑向了老人,眼看着鼻涕眼泪就要往老人的衣袖上蹭。
“你给我滚一边去。”阎丹辰一把掌拍在了自己徒弟的脑壳上,鲍长恭被这一下,直接给拍在了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老人一脸嫌弃得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哭得比鬼嚎都还难听,要不是我还得躺着骗你小师叔回来,我早就一掌把你拍到墙上去,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洛鸣章见状,丝毫不同情鲍长恭,这个家伙的脸皮超级的厚,寻常的招式对他没有,非得下重手才行。
阎丹辰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代的上清宫掌教,与洛尊者是忘年之交,也曾数次帮助过上清宫。
上一代掌教真人也曾经承诺,洛北鸿他日若有所求,上清宫会答应他一个要求。
当年洛北鸿带着年幼的洛鸣章上山寻求庇护之时,上一代掌教已经故去了,阎丹辰遵守了承诺,收留了洛鸣章,虽然他称洛鸣章为师弟,但实际上他的带师收徒,与洛鸣章有着师徒之实。
只不过洛鸣章天赋超绝,很多法术一看就会,很快就不需要阎丹辰教了,修为也很快就超过了他的两个徒弟,鲍长恭与云浮道人。
修行界就是强者为尊,达者为先的,因此,上清宫诸多弟子,称呼洛鸣章一声“小师叔”也都是心悦诚服的。
望着老人生龙活虎的样子,洛鸣章看了一眼站在床边一脸老实像的云浮道人:“云浮,你可以呀,真没有想到你还有当演员的天赋,你跑到我店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师兄快不行了的时候,连我都要信了。
我就寻思着,师兄虽然早先和阴山派太上大长老斗法受了暗伤,但这些年估摸着也该好了,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
阎丹辰当年直接孤身一人,端掉了阴山派的一个大型分舵,算是为洛鸣章报仇。
与龙虎山张天师并称的正道两大的柱石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在那一战之后,阎丹辰虽然是受了不轻的伤,但阴山派的太上大长老在逃回阴山派总部没多久,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了消息,外界传闻,他可能是重伤陨落了。
“小师叔勿怪。”云浮有些尴尬的说道:“在下山之前,师傅已经让我演练了无数遍了,在见到小师叔您时,要什么样的语气,动作,神态,说什么话,怎么说,一字一句都要让他老人家满意了才行。”
洛鸣章看了老人一眼:“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哼,我要是不使这招数,你们一个个的能回来吗?”阎丹辰气鼓鼓的说道:“我一个老家伙还有几年好活呀,这上清宫总是要交到你们年轻人的手中,你们就不能最后让我清静清静,自个去云游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