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瑶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她忍受不了被慕优这样嫌弃,这下她的眼泪是真的,是包含着委屈和自尊心被打击后的纠结。
“你看不起本宫?”慕成瑶不顾文茵郡主和惠然郡主的劝,冷笑道,“你凭什么看不起本宫?是啊,你虽然是岭南大都督的儿子,却是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只能等着你爹爹当不了那个大都督的接你爹爹的位置,你就很风光吗?像你这样的人,活该娶一个商户家的女儿,你们当真是一对,真是配,本宫是绝对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的,我们之间的婚约,一笔勾销。”
这句话不仅得罪了慕优,也得罪了林观澜不仅怎么说,这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沈珂是他林观澜将要娶的女人,慕成瑶只觉得有四道寒冷得能杀死人的目光朝自己投来,她不敢去细究,只是将脸撇在一旁,文茵郡主本想取了帕子替她擦拭眼泪,慕优却是继续道:“沈珂比你好太多,至少,将你一个人丢到岭南,你只会哭哭啼啼的,她却能深入马帮漕帮和他们谈生意。”
慕成瑶咧嘴,恻阴阴地回了一句:“谈生意?谁知道是不是用皮肉换来的好处?”
这一句话一出口,莫说慕优了,连林观澜都忍不住想扇这个泼妇一耳光。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慕成瑶的脸上,清晰的五指印似在提醒她刚才的话有多过分,而打她的不是慕优也不是林观澜,而是指尖微微颤抖的慕成凰,慕成凰一脸正色,她下了十足的狠力气,虽然比不上男子的力大无穷,可好歹她也时常在宫里头端着剪子修剪花枝,这一巴掌下去,慕成瑶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放干净你的嘴巴,别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慕成凰咬牙切齿地道。
慕成瑶见着对面的这四人站在一边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立无援,只有惠然郡主和文茵郡主还在使劲拦着自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她想不到的是,打自己的居然是慕成凰,她个没娘的,又不招人喜欢的贱人,凭什么欺负自己。
“她……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慕成瑶似乎将最后的救命稻草放在了文茵郡主和惠然郡主身上,这二人只是面面相觑,也不说话,倒是慕成凰丝毫不惧地道:“没错,两位表姐你们都看到了,的确是我打了她,你们要向父皇告状也好,要向外头说道也好,只是别忘了,把我为什么打她的原因也说出去,我就不信,一国的公主随口就说出这样污蔑别人的话,除了我,就没别的人也想打她。”
这句话说得极对,文茵郡主稳重些,性子也温软些,柔柔地劝了慕成瑶道:“四公主,我和惠然陪你去旁边坐坐好不好,这天气热,你别气坏了身子,回去后,好好地想好了,想清楚了,什么决定之后再说。”
文茵郡主自然说的是慕成瑶要毁约的事情,文茵郡主一个人是拖不动慕成瑶的,好歹还有一个惠然郡主,加上两人的丫鬟一直在远处候着,文茵郡主招呼她们过来,四五个人才是将慕成瑶强行带走了。
慕成凰这才是有心思蹲下身去查看沈珂的情况,当她知道慕成瑶让如意趁着林家的丫鬟上茶点的时候故意拦下,然后悄悄在慕优和沈珂的酒盏里下了迷情的药粉后,她便是故意控制了沈珂在宴席上喝酒的量,却没想到这药粉竟然这样歹毒,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却也让沈珂迷醉成这样。
自己之所以没有戳破,还是让沈珂少量地喝了那有问题的酒,一来是想若是沈珂完全不喝或者让她知晓这件事,林观澜可能会怀疑这是沈珂自己设的局,反倒不会这样帮着沈珂,二来慕成凰觉得沈珂一直都活得太理性了,她像是一只控制着自己感情的怪物,憋久了,早晚会出问题的,也许趁着这个机会,能让沈珂将心中珍藏的感情一吐为快,也好过让她一直憋屈到老。
慕成凰有些内疚地示意林观澜将沈珂送到她的怀里抱着,林观澜这才是意识到,自己一直搂着沈珂,心中忽而变得有些柔软,他的潜意识里突然觉得,将沈珂这小小的一只搂在怀里头的感觉,似乎也没有让他那么抗拒,甚至,觉得这怀里头抱着的是一团香玉,香扑扑的,不像是寻常女子的脂粉香,而是有一股很清新自然的青草香。
林观澜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可这个动作在慕优看来,却像是一种炫耀,林观澜挑挑眉,若是他刚才没听说过,慕优是对自己的未婚妻告白了的,现下两人的关系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