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还是那个轮椅,王爷还是那个王爷,可是慕秦易的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不悦,他远远地便是看到慕成凰从前方的宫道上走过来,自然也是看到了慕成凰身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祁东海,祁东海生得不错,慕秦易微微昂了昂头,自己不也是很好看的吗?只不过年纪比祁东海大了些,仅仅是一些而已。
慕成凰走近了,慕秦易黑着脸道了一句:“你还知道来?宴席都快结束了。”
慕成凰往太和殿里瞟了一眼,里头正是人声鼎沸,歌舞燕燕的时候,便是回道:“宴席不是正到热闹的时候吗?”
慕秦易干咳了几声:“越发娇气了,不到热闹的时候你不来是吗?”
祁东海察觉到气氛的不愉快,立刻上前向慕秦易行了礼,慕秦易和慕成凰不一样,一来他不是深居宫中,二来,北梁皇孙这号人物他自是早就知道是个什么模样了,他想对着祁东海挤出几分当真是欢迎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在慕成凰看来,简直比哭还难看,不过慕成凰心里头却有一种异样的得意,这说明自己这位皇叔很在意自己,更是在意自己和谁在一起。
后头的窦呈忙是上前禀道,将之前遭遇刺客的事儿以及祁东海出手杀死刺客的事儿都一并说了,慕秦易微微低头,手指尖磕了磕轮椅的扶手。
慕成凰每次见着慕秦易开始磕轮椅扶手便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故而是下意识地将脖子上那细微的一道擦痕给拦了拦,却还是没逃过慕秦易的法眼。
“拦什么?”慕秦易直接道,“一道红彤彤的血印子那么明显,当本王是瞎了吗?”
“哪儿有那么严重。”慕成凰索性将头发聊起来,将脖子上那像是丝线一样细的伤痕展现在慕秦易面前,慕秦易只是瞟了一眼,却是对着祁东海道:“祁大人的匕首,还真是异常锋利啊,擦过的伤痕,竟然都只有丝线那么细,这若是要扎入人的心脏,岂不是一刀毙命了。”
慕成凰不知为何慕秦易会突然问祁东海这个问题,祁东海只是垂头笑笑:“皇爷爷担心东海一人出门不放心,所以特地派工匠赶制的一批黑铁匕首,让东海随身携带。”
祁东海的意思很明显,这匕首是他这次来大顺之前才有的,若是之前也出现了这样的匕首,并不是他的,可是越想表明这个意思的人,却越是可疑。
三人正是在外头说话,高原已经是等不及了,奉了慕元安的意思出来请三位进去,却恰好出来看到慕成凰的伤口,忙是道:“哟,五公主,这怎地,来的路上还伤到了?”
慕成凰看了一眼祁东海,又看了一眼慕秦易道:“小事,不碍事。”
“这可不行,待奴才禀过皇上,待皇上命太医来替公主包扎一下,再入殿吧。”高原很是谨慎,今日的宴席非同寻常,若是平日里,慕成凰说没事也就没事了,可是这次是北梁的使者团来大顺,祁东海可是慕成凰注定的夫君,自是要在北梁使者团的人面前多多表现大顺对慕成凰的重视。
高公公平日里待慕成凰也算是不错,可却没今日这样殷勤,慕成凰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却还是拒绝,里头的慕元安和各位嫔妃大臣,应当都是等急了。
三人一同进来,熹妃便是最眼尖地瞧见了慕成凰和祁东海,娇俏一声地笑道:“哟,这倒是缘分,本还想着祁大人和成凰怎地这么久都没过来,倒是一同过来了,太后您看,这并排走来,倒真像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裴太后见了高大帅气的祁东海走在慕成凰身边,自也是面露慈祥之色,这算是祁东海第一次正式的露面,他的身量似乎都要比大顺的男子要稍微高一些,走起路来稳步生风,加上这北方民族特有的豪迈气质,不由得引得那些妙龄女子纷纷侧目,自古美人爱英雄,这祁东海,果真是俘虏了不少少女的心。
祁东海向慕元安和裴太后行了礼,其他的嫔妃和他不在一个品级,他自是不用理会,不过还是朝熹妃微微福了福身道:“久闻熹妃娘娘的大名,更是知晓熹妃娘娘的哥哥元自山有力拔山兮的气魄,不知,今日可否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