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不知道慕优有没有告诉明珠,自己就是当年闯入岭南替沈家生意开天辟地的那个女人,不过想来应该没有,不然,她听到自己沈大姑娘的名号,就应该有所反应了。
越心虚,就得做到越是坦然。
沈珂蒙着面上上前,想要自马车下给慕成瑶行礼,明珠果然没有人认出她,只是匆匆一句:“少夫人路途辛苦,已经睡下了,怕是不方便见客,不知夫人姓名,待少夫人醒来,奴婢自会禀报夫人前来拜会。”
沈珂也不是当真那么想要见慕成瑶,不见倒是刚好,便是点头道:“姓名无关紧要,只是公主的一个老友罢了,这次也只是路过,五公主在龙虎山养病,民妇也只是上龙虎山给五公主送些吃食补品的,不过想来四公主舟车劳顿,必定是疲惫不堪,那等四公主在宫中安歇下了,民妇再进宫拜会。”
沈珂正是转头要走,明珠却是突然回应了一句:“这位夫人看着好生熟悉,都说这京中民风开放,早就没了女子出门遮面纱的习俗,加上夫人能与公主熟识,必然也是达官显贵出身,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何必以真面目示人?”
沈珂回头,只是点头道:“民妇自己倒是不介意,只是我家夫君爱吃醋,不喜欢旁人见了我的容颜,委实不好意思,这面纱只怕是取不得。”
若是换了旁人,沈珂定然不会过多理会,一个丫鬟,居然敢来这样质问她,想来也是在慕家颇有权势,沈珂只是随便回应一句,便是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邬三已经给沈珂点好了一盏茶水,见着沈珂过来,将茶水忘沈珂跟前推了推,道:“这儿没有红枣茶,我让小厮在里头放了几片红枣切片,大姑娘先凑合着喝吧。”
一旁的芍药抬眼看了一下远处的明珠和车队的人,提醒了一句:“大姑娘,她好像还一直朝着这边看呢。”
沈珂低头,只是喝茶不理会:“看便看吧,反正待会儿也不同路,东西都准备好了?田家人要的和五公主要的,都带上了吧。”
芍药点头:“这是自然,奴婢办事,大姑娘就尽管放心吧。”
明珠的确是一直在看着沈珂这边,只是觉得沈珂越看越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人,只是一直用余光扫视着沈珂这一桌,明珠怕是没想到,沈珂旁边这个叫芍药的丫鬟也是有身手的,对明珠审视一样的目光早有察觉,只是碍于沈珂的吩咐,一直没有发声罢了。
然而在马车里,被明珠点了穴位的慕成瑶,却是对外头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其余的慕成瑶不在意,可是沈珂说的一句话她却是注意了,五公主慕成凰在龙虎山?
她在岭南大多时候都是被关在府中,莫说对京中的消息,就算是对岭南的消息都不是很灵通,她听闻了有人想要她学习祭天舞的事情是因为原本要学习祭天舞的慕成凰突然病重,却没想到,病重后的慕成凰还是在龙虎山里休养了,她还以为按照父皇的脾气,一定会将慕成凰接到宫中静养呢。
她原本对上龙虎山学习祭天舞就是有想法的,若是在宫里头,眼线太多,无论是明珠还是父皇的人,都会一直看着她,上了龙虎山,倒是能宽裕一些,更何况,还可以借机接近慕成凰。
慕成凰!
纵然慕成瑶现在动弹不得,可她心里也是紧紧地攥了起来,她永远记得这个人,在宫里头的时候,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的五皇妹就总是夺了她的风头,她已经听人说了,当时母妃遭难前,慕成凰曾今进入锅母妃的寝殿,她出来之后,父皇就派了人围住了玉春宫,若说母妃的事情和慕成凰毫无关系,她死都不信。
若是母妃在宫中没有遭遇这些不测,元家又何至于在瞬间倾覆,舅舅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消息在边关起事,这一切,都是慕成凰那个贱人早晨的。
好在是老天有眼,让慕成凰突然病重,慕成瑶知道现下朝中对自己的言论是什么,祭天舞临时换人可选的人选有限,却又觉得若是让自己的当选,岂不是昭告天下自己明明已经出嫁却还没和驸马圆房,太过丢人,可若是,这能成为祭天舞人选的人,只有自己一人呢。
慕成瑶心中突然燃起了一把火焰,没错,自己一定要成为唯一的那个人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