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怀朝着他狠狠地说了三个字:“你!也!配!”说罢,便是扭过头去看着病床上的裕亲王,他突然特别希望父亲睁开眼,希望他醒来,看看他之前还特意在自己面前表扬的弟弟是个多么表里不一的人。
可惜,裕亲王始终都是闭着眼睛,慕向怀心中有气,背对着慕向白朝着门口一指道:“你出去。立刻!现在!马上!”
慕向怀一连用了三个命令一样的词,可一回头,却发现慕向白竟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的轻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自己的武艺虽然平庸,可也不至于连慕向白什么时候靠近都毫无感觉,慕向怀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是可怕,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慕向白慢悠悠地拿起之前被慕向怀移动过的枕头,眼神玩味地看着慕向怀道:“大哥你拿枕头是准备做什么呢?父亲好好躺着,也不必挪动枕头,大哥你拿枕头,该不会是,想要……将父亲给闷死吧。”
“你血口喷人!”纵然之前慕向怀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指着慕向白道:“早就觉得你不怀好意,贱人生出来的儿子,能有什么好货色吗?”
慕向怀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无比的痛,原是刚才语落的一瞬间,慕向白已经出手,在慕向怀的手臂上狠狠地一抓,也不知道捏到了慕向怀的哪个筋脉,只让慕向怀觉得整个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老子是世子,你不过是个庶出,你胆敢这样对我,待我承袭爵位的时候,有你好受的,老子早晚会将你和你的贱种母亲一起赶出王府,你等着!等着!”慕向怀的胳膊先是剧烈的疼痛,然后开始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里头撕咬他的皮肉一样,他捂着手臂,也不知道慕向白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他只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处理这只手臂,不然的话,自己的手臂很可能就废了。
慕向怀捂着手臂夺门而出,慕向白冷冷地看着他,复又转头看着指尖微微一颤的裕亲王,而等着慕向怀刚好跑出裕亲王的院子的时候,慕向白突然从房里跑出来,脸色惨白,指尖还在滴血,指着慕向怀离开的方向对着院子里的丫鬟老奴大喊:“大哥,大哥他用枕头捂死了父亲!”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裕亲王去世的消息就在京城里传开了,两日后,慕成凰亦是收到了消息,消息依旧是沈珂夹在送进来的那些补品里带进来的,虽然补品这些都被竹静直接送到了仓库里去,可是田武每次都会在傍晚仓库交接班的时候偷偷潜入,从补品里找出沈珂藏的纸条,再在晚上指定的时候给慕成凰带过去。
过去的消息有好有坏,起初田武只关心自己父亲一人的消息,可是每次关于父亲的消息都是下落不明,他都有些不想问了,答案都只是让自己继续失望下去罢了。
所以偶尔的,田武也会开始关心慕成凰那边的消息,慕成凰虽然没有告诉田武消息里说的是什么,可是看着慕成凰开心或者不开心,脸色沉重或者是喜悦,也能大抵猜出来。
而这一次,慕成凰的脸色很是凝重严肃,而且是从未有过的,久久的沉默。
田武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京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慕成凰看着田武眼神中满满的担忧和关怀,知道田武不是故意去探听什么消息,而是在担心自己,想着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大事,便是如实说了:“裕亲王殁了。”
田武“哦”了一声,之前裕亲王病重的消息他也有听说,虽然人总是有生老病死,可是在担心父亲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去世的消息,像是有一种征兆似的,让他心里头也不免难受起来,便只是闷闷地回应了一句:“那那位世子爷岂不是很开心,终于可以承袭爵位了。”
“不,”慕成凰摇头道,“裕亲王爷虽然病重,却不是自然病逝的,消息说,是裕亲王世子慕向怀杀父害弟,亲手用枕头捂死了裕亲王,还打伤了前来阻止的弟弟慕向白,现下,正是在全程通缉他,裕亲王世子,至今不知所踪。”
田武听了甚是惊讶,第一反应便是回了一句:“这世子,未免也太猖狂了些吧,既然王爷已经病重,又何必在此时多此一举,如此急不可耐,岂不是掩耳盗铃?”
“就连你都觉得这样做未免太急切了,太过显眼,那就对了。”慕成凰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来。
田武不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慕成凰道:“所以,这里头,一定有内情,或者说,一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