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子倔强地将这东西往慕成凰手里头塞,正色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爱吃不爱吃的,女子有了身孕,吐得难受,吃些话梅,总归是好些的,奴婢早些时候还瞧着沈大姑娘在假山那头吐得难受呢,问了她也不说,只是奴婢眼睛尖,之前也给家里头的婶婶侄女们接生过,这怀没怀身子,奴婢一眼就瞧出来了,只是想着,沈大姑娘估摸是对奴婢害羞,不好意思说,还劳烦五公主将这东西交给她,可是可怜见的,怀着身子还这样来回奔波。”
马婆子说完,瞧着慕成凰一副深思的模样,便是闭了嘴,退下了。
可是马婆子那些话语却还是在慕成凰的脑海里打着转,沈珂,有身孕了?难道这便是她舍不得离开林家,也离开不了的原因吗?
可若是沈珂当真有了身孕,为何不告诉林观澜,也没有告诉自己,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成凰心里头全是焦虑,当然,也带着几分责备,沈珂这样防着林观澜,也就算了,可是她不告诉自己,是做什么,也防着自己吗?还是怕自己担心?无论是出于哪个理由,慕成凰都是有些气恼的,这不是件小事情。
慕成凰的脑子有些乱,深夜的时候,倒是收到了红袖飞鸽传书传来的消息,是保平安的,这是慕成凰允许红袖回江南的唯一条件,就是每隔一天都必须用飞鸽传书给自己报平安,无论当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这样做,从宝鹃、文枝再到朱雀鹌鹑,慕成凰已经不能允许任何一个身边的人,这样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她会受不了的。
信里头,红袖说自己已经到了扬州城外了,明日就会入扬州,向家的情况到底如何,明日就会知晓。
慕成凰算了算时间,若是明日有消息,那便是三日后,可以收到红袖的飞鸽传书了。
夜深了,慕成凰本来看完信就应该将信笺销毁的,可也不知怎么的,眼皮子竟然渐渐地沉重起来,手里头捏着这信笺的一角,便是沉沉地睡去,屋子里头燃着安神的香料,这几日,慕成凰的睡眠都不大好,这香料还是赵玉屏今早晨派人送了来的,说是西夷皇宫里头用的特效安神香。
这皇宫里头用的东西,果然都是好东西,不一会儿,慕成凰便是进入了梦想。
正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慕成凰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拽自己手中的信笺,她下意识地捏紧了一些,那拽动的力气反而大了起来,慕成凰刷地一下睁开眼睛,警觉地将信笺往自己手里头一攥,却是见着慕秦易正静静地坐在床沿,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只手悬在空中,很明显,刚才拽慕成凰手中信笺的,正是这只悬在空中的大手。
见着慕成凰被惊醒又眼睛红红不言语的样子,慕秦易知道是自己回来晚了,让慕成凰担惊受怕了,只是想着让这小丫头别是继续担心下去了,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道:“真是,这么紧张这信笺,就应该看完就烧掉的,不过,警惕性这么强,还是不错的。”
慕秦易刚说完,慕成凰却是什么也不说地直接扑到了慕秦易的怀里,两只手捏成软软的粉拳敲打着慕秦易结实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虽然看着狠劲十足,可却根本舍不得下力气。
“让你骗我,让你唱空城计,将来我若是偷偷和哪个男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慕秦易不在别院的这些日期,在旁人看来,慕成凰可以说是一人独自挑起了大梁,那些之前还觉得,慕成凰过于年轻,根本不成事的人,也是对她彻底改变了看法,觉得这女子,虽然年轻,可是也是个会做事的人。
可如今,慕秦易回来了,慕成凰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化为须有,在慕秦易的面前,她始终,都只是一个需要保护,虽然聪明,但是也十分脆弱,有时候坚强,又有时候敏感而固执的小女孩罢了。
慕秦易知道这次自己突然离开,是做得不好的,可是事发突然,他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让骆平去着手处理,谁知道……
“那个孙三,你处理掉了?”慕秦易柔柔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