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自己闺女,能咋办! 他就走上几步,把闺女抱了起来,那边,七皇子也过来了,与盛明麟和霍沉昭凑在一起说话。 沈凌绝和老王爷回王府了,所以不在,而周饮瀚夫妻俩是江湖人,对年节什么的不在乎,早上霍沉昭回去了一趟,送了几盒月饼。 前几日珠珠生病,没看韩枕戈捏面人,于是韩枕戈做出来不少月饼。 韩枕戈擅长做外观,种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但调馅就略差一点,这会儿他得主子看重,其它的厨子也想与他交好,后来就两人合作,旁人帮着调馅,他来做外观,做出来精美极了。 端王妃叫打了配套的盒子,给亲近的人家送,周饮瀚和老王爷都送了,连端王爷也给他哥送了几盒。 话说回来,霍沉昭送了月饼就回来了,所以这会儿他也在。 团子远远就叫:“七锅锅!” 七皇子:“哎!” 他二话不说,也没问,就把团子从端王爷怀里薅了过来,两手一搓,美滋滋的问:“珠珠宝贝儿,想我了吗?” “想啦!”团子猛点头:“每千都想!脑袋尼面都系你!” 七皇子猛亲了她两口:“我脑袋里面也全都是小珠珠!我告诉你珠珠儿,我终于把四书学完啦!哈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 团子:“哇!!七锅锅棒棒!珠珠学武也学到老鼠认路啦!” 七皇子:“哟,珠珠也棒棒!” “哇!!”团子惊喜:“我们都好棒棒呀!!” 盛明麟听得嘴角直抽抽。 珠珠肯定不知道四书是啥,七皇子也绝对不知道老鼠认路是啥,可是两人又不是敷衍,说的还特别真情实感,高高兴兴……大概这就是宝宝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吧! 盛明麟趁着这空儿,跟端王爷说了说昨天去公主府的事情。 端王爷道:“你想怎么处理?” 盛明麟低声道:“我昨夜一直在反复品度那廖夫人的性情和想法,我是这样想的。” 他习惯的伸出手,手指在掌心轻划,模拟在纸上书写:“首先,我要见到廖夫人本人,确定一些事情,也确立我自己的‘地位’;第二点,我准备向她要一些人马,要高手,要个二三百看她能给我多少;第三点,做为交换……嗯,爹,” 他更凑他爹近些,端王爷也好脾气地略弯腰,借就他的个头,盛明麟低声耳语:“我想跟她提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建议她,造出一个真假皇子,又或者沧海遗珠?” 端王爷挑了挑眉,面露笑意。 盛明麟道:“这个法子,虽然很古怪,但,我反复推想她的作派,我觉得对她应该是很有效的,总比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做法靠谱。而且还可以顺便试探出她真正的后人是谁,我觉得廖折鹤和韩枕戈,总有一个是真的。” 他看了看他。 端王爷只点点头。 盛明麟又道:“另外,我想要造出一个案子,真有案子假有案子不重要,就是类似于……一个极其窝囊连百姓也觉得窝囊的男人,我暂时还没想好让他干什么,总之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告了个什么状,最后自暴是韩宋后人,然后再把宋徽宗那些糟烂事儿翻出来说说,把太祖爷说成救世之主,等等,总之就是这样一个路子,然后设法让这个传言传开……让圣教的底牌,变得不再是底牌,釜底抽薪。” 他又看看他爹。 端王爷笑道:“可以,没什么大问题,放手做吧。” 看着他的神情,盛明麟忽地恍然。 原来只有他们几个把圣教当洪水猛兽,像明熙帝和端王爷这些人,并没有如临大敌。 显然在他们眼中,他这个正在成长中的麒麟儿,比圣教更有价值,所以他们把这件事情给他练手,端王爷也不干涉,只听听进度,把着大方向不出岔子就行。 盛明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有他爹在,其实他的心情真的挺放松的。 他之前跟廖折鹤说的也不是假话,他爹能十几年如一日,跟皇上关系这么好,什么事情也不瞒他这一条,绝对是有份量的。 他爹看起来任性,其实君臣和兄弟之间的线,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于是他也跟着沾光,圣教这么敏感的事情,有他爹站在这儿,他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做。 一行人上了马车,很快就到了酒楼。 这间酒楼比昨天的茶楼更加繁华,但同样都有一个大窗子,也同样是端王妃的生意。 团子已经有经验了,立马拉着七皇子坐过去,然后超开心地跟他分享:“一会会龙龙就飞过来啦,大狮只在后头追,大狮只可厉害啦,跳得可高啦……” 七皇子兴致勃勃:“什么时候?” 团子:“不几道呀。” 端王妃道:“咱们今天来的早,舞龙舞狮没这么早的,一般是午初(11点)才开始第一场。” 于是几个孩子就排排坐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个小贩儿走过他们也能说半天。 端王爷也抄着手在后头,给他们讲解,一边还道:“之前在南京城,真不是我说,东西南北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出来个小贩儿我都知道他经常走哪条街是哪儿人,走哪儿都有熟人跟我打招呼,有啥好吃的都给我留着……到了这边不行了,老了,懒得逛了,又后继无人。” 他嫌弃地看一眼儿子,“看你这样子,唉!斗鸡走马全不会,文弱书生一个。” 盛明麟:“……” 团子眼儿亮亮地转头:“珠珠不文弱,珠珠系高手!” 她拍着小小的胸脯,积极申请:“珠珠可以学呀,豆鸡系行么鸡?呐个系行么马?爹爹现债就教给珠珠吧!” 端王爷:“……” 盛明麟笑眯眯看着他爹,端王爷讪讪地笑,一边假装往外看:“啊,珠珠,那是谁?” 团子下意识地一转头,然后:“咦?” 大家本来都知道端王爷在骗人,珠珠这一咦,大家才一起转头看过去,也不由得咦了一声,各自站起来,仔细辩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