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章笑道:“殿下人真好,我最喜欢殿下了。”
小胖墩有点饿了,刚刚扒完一碗饭,一边问:“什么辛苦啊?”
团子一顿,大眼眨了眨。
程重锦看她的意思,应该是背不出全篇诗,就道:“这是一首诗,叫做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然后他解释了一下意思。
小胖墩有些不解:“那他为什么不早上再锄呢?不就不会流汗了?”
程重锦正要说话,珠珠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兴奋地小嗓子都尖了:“珠珠几道!珠珠几道!”
“嗯,”程重锦连忙道:“那殿下说。”
团子站在凳子上,大声道:“一为除草的习候,草长债地底下的根就出来啦,太阳很腻害,柴能把根晒洗,草柴不会再长!要系太阳不腻害,或者下雪,草一不小心,就又长进土里啦,就会跟粮食抢饭饭次啦!我们就没有米吃惹,就会饿肚只!”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盛明麟都从没考虑过这一点,原来是这样吗?
程重锦半晌才问:“请问殿下,这是谁教你的?”
“爹爹呀!”团子道:“珠珠学李李诗,想不懂,爹爹就抱珠珠出去看啦!爹爹还教珠珠,脸朝黄土背朝天……”
比起其它的,这一句,珠珠念得简直就是字正腔圆,这是一句民间常见的俗语,但在座的全都是贵公子,还真有不少没听过的。
团子小手手比量,奶声奶气:“老婆婆,背了老大老大,比她寄几还大的草山!然后……”
她从哥哥膝上下来,做了一个背腰弯得很深很深的姿势,站起来道:“太重啦,老婆婆的脸,就朝黄土啦,背,”她手手反过来,敲了敲自己的背:“就朝天啦!爹爹拿了很小很小的一垛草,给珠珠背,珠珠也背不动。”
她努力想表达清楚她的意思:“珠珠背不动,就不能漂亮肘路啦,就几能弯弯哒,面朝黄土背朝天惹!”
几人全都震惊无言,为这平实朴拙却撼动人心的画面。
小团子用力皱着小眉头,显然是在模仿端王爷当时的神情。
她并不真正懂这些,可是这世上很多学习,本来就是从模仿开始。
她现在确实不懂,可将来,当她看到相似的情形,想起那时,就会一下子懂了。
王凤章喃喃地道:“我如今才知,祥瑞为何在你家……读到悯农,会抱着两三岁大的小女儿去亲眼见识的人,整个京城,也就只有端王爷一人了。”
团子见大家全都听得认真,颇有点骄傲,又继续道:“珠珠回家的习候,手手都破啦,脸也晒得疼疼,身上也痛痛,娘亲哭哭惹,打爹爹,爹爹被打哭哭惹,一边哭一边给珠珠擦药。”
她超骄傲地道:“珠珠没哭,珠珠还哄爹爹娘亲呢!珠珠三天就好啦!”
她比着三根手指头。
盛明麟有点哭笑不得。
是啊,带着两岁多的小闺女亲自试验背草,这种事情,也确实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等吃完饭,珠珠就开始打哈欠了,盛明麟就从对话筒筒那边跟霍沉昭说了说。
霍沉昭通知了徐景曜那边,才扳动了应急钮。
每一道门都打开了,盛明麟就抱着珠珠出来,把珠珠交给了霍沉昭,他自己又回去了。
毕竟,共同闯关到深夜这种事情,可是一个难得的体验,是一个人胡子白白都会不时回忆起来的美好,他年少时从没跟这些人混过,全靠这个来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