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不知道女子名声如何的重要啊。但凡你的名声有了一丝污点,那些世家大族都会退避三舍。即便是皇权之下,他们妥协了。但是后院中的争斗,以及那些流言蜚语,只怕你受不了啊。”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太后纵然尊贵,却仍然是个传统的女子。她始终认为女子最终的归宿,还是要嫁人生子。
而名声,是女子寻得好人家的重要因素之一。
当初长乐贵为长公主,婚事都如此艰难。
柳馨宁作为一个宗室出女,若是名声坏了,能找到什么样的好人家?
“我如今有外祖母,有皇舅舅照应,有父族和没有父族,对我来说并没有关系。更何况,这么多年了,他们除了从我这里要东西,可没给过我一丝一毫……她们还经常背着人对我冷嘲热讽,说我是傻公主的女儿,将来也是个傻子;她们抢走我的玩具扔掉……”
柳馨宁知道,此时可以火上浇油了。
之前,她若是告状,这种小事,最多是责罚一顿,伤不了筋骨。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再来说,那就是罪上加罪。
因此,她把从小到大在柳府受到的冷言冷语,暗地里的霸凌,那些被抢夺的东西,丢失的钱财一一都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哀家怎么都不知道?哀家在宫里,你在府里也不知道吗?”
太后听着柳馨宁娓娓道来的话,忍不住对着长公主怒了。
“小的时候,宁儿说过。女儿也去找过那些人。可是她们说不过是小孩子的口角,也道了歉。宁儿后来又去跟她们玩,也不曾再提起过受欺负,我就以为……以为她们改了……”
长公主的话,越说越小声。
“宁儿,你怎么从来不跟外祖母说啊?”太后又转向了柳馨宁,痛心疾首的问起来。
“父亲不让说。宁儿怕父亲再也不喜欢宁儿了,所以……”
柳馨宁想到了原主的孺慕之情,忍不住替她可怜。
“哀家只以为那柳庭风给你洗了脑,却没想到也给宁儿洗了脑。”太后怒极了。
“万般事情,因他是我的父亲,我都可以忍了。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害了母亲的身体。父亲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母亲也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柳馨宁一边拉着哭腔说着,一边用帕子去擦眼角,努力的想悲伤的事情,让泪水流的更汹涌。
“不,他千不该万不该去害宁儿。宁儿的命,就是我的命……”
长公主和柳馨宁抱头痛哭,都说着对方更重要。
“你们都重要。柳家人,一个都别想跑。”
听了半天的庆平帝冷冷的说道。
如今,他与太后还健在呢,柳家人就敢暗地里薄待长乐和昭阳。
若是以后他们不在了,还不知道会如何摆布呢。
“来人。”门口守着的邰大监迅速的推门而进,躬身等候吩咐。
“怎么是你?审完了?结果如何?”庆平帝惊讶的问道。
邰大监却是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说。
“说吧。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听得?”庆平帝放弃隐瞒了。
“是。小的遵从圣喻,请了十四皇子问话。他自然是百般辩驳。小的便让慎刑司的人当着十四皇子的面,对那劳公公动了刑。十四皇子惧怕之下,就全说了。那劳公公见十四皇子说了,他便也招了。这,是证词。”
邰大监拿着证词递给了庆平帝。
庆平帝看过之后,却是递给了长乐长公主和柳馨宁,而他自己则是对着太后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