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 一个碗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王家独子王霸满脸愤怒,眼中燃烧着熊熊大火,“这该死的刘世,一年那王家这么多银子,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真尼玛是吃翔长大的。” 检司传来消息,澜城的证明卖出去了,让他们把握住盐场的最后一关。 虽然这不至于打破王家在官盐的独裁结局,但至少也让人知道了希望,检司那一块,还是能够出示证明的。 “王少爷,这件事情好像是钱家出手的,所以刘大人才会低头的。” 史天翔小心翼翼的解释,“就算那狗东西拿到了证明又能怎么样,只要王少爷你一句话,他在盐场就拿不到一颗盐,毕竟那个地方,可是王家在控制的。” 王霸眼中闪出凶光,“给我去盐场传达我的意思,我要让那狗东西去到盐场后,拿不到一颗盐,谁要是敢给他一颗盐,就是跟我王家对着干。” “遵命,少爷。” 史天翔迅速退下,脸上不断冒出欣喜的光芒,“狗东西,你真的以为自己有了盐场和证明就可以拿到盐了么,盐矿这里面的水,比你踏马想象的还要深,现在你是有了希望,等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哈哈哈。” 澜州东镇盐场,在澜州城出城十公里处。 这里是盐场,来往的生意人很多,逐渐形成了一个小镇。 炼造炉,商人和车队,各种检司人等在里头徘徊不断。 慕少游他们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出发,十几辆马车在清晨就进入了盐场。 如此之多的马车,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力,但都是远远的望着,不敢靠近。 他们身上都带着大刀,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样子。 慕桐被慕少游安排去打探消息,慕少游则站在远处,静静的打量着盐场。 但很快,他就死死的皱起了眉头。 黄曦梦立即发现,疑惑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慕少游问道:“这盐场不是又盐矿么,怎么跟慕家村一样贫困?” 一地小小的盐场,可是供养着几州的盐,这盐场应该富得流油,怎么看起来如此的贫困。 而且在这里面,除了那些盐商和小吏穿着华丽外,其他都是破布烂衫,瘦的皮包骨,跟做农民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里还有着许多的流民在这里讨饭,走路都摇摇欲坠。 黄曦梦瞬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盐场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钱重八苦笑道:“游叔叔,这盐场有着大量的盐矿不假,家家户户都是负责晒盐,但真正的巨头都被那些盐商和甲方拿走了,就算是官府也没有收多少钱,更别提他们这些矿工了,能填饱肚子已经算很不错了。” 慕少游皱着眉头摇头。 这些矿工跟澜城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所拥有的钱财都被狗地主,狗世家抢完了。 “游哥,俺打听清楚了。” 慕桐回到身边,“这盐场有着十几处村庄,这里的百姓叫做矿工,祖祖辈辈都负责晒盐,官府有着矿甲法控制他们,一个村就一个甲方,甲方负责管理这里的矿工,盐商要想拿盐需要去找甲方,商量好后在去找检司的人,买什么官袋,验证盐场和证明,然后盖章,办理各种手续,这里的甲方比咱们那的地主还要有钱,都盖起了超级巨大的宅子,位置我都打探清楚了。” “做的不错。” 慕少游夸赞一句,“我们去找甲方去。” 车队出发,直接去拜访了盐场最大的甲方“梅甲”。 盐场内的盐矿地就相当于普通老百姓的土地,谁晒的盐多,谁就拥有更多的利润。 一路前行,马车很快就到达了那处大宅院门口,但有一阵哭声传了出来。 慕少游立即打开车帘看去。 在大宅院门前,一个彪汉抱着孩子跪在门前,身旁还跪着几名汉子。 几个人穿衣都非常的一样,都是皮肤粗糙,眼中无神,衣衫破烂,散发出五发形容的异味,满脸绝望和无生。 嘭嘭嘭。 彪汉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梅爷,求求您活菩萨转世吧,借我一两银子,我给我儿子看病啊,需要这救命钱啊。” 几个大汉也跟着磕头,满脸流泪,不断的散发哀求的气息。 路过的矿工们看到后,眼神当中充满了同情,无奈和可惜。 有病无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忽然一个家仆走了出来,大声呵斥,“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家老爷说了,一个子都没有,你们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 “梅爷,我为梅家辛辛苦苦晒盐十多年,就借一两银子,你就救救我家儿子吧,我会晒盐还给你的,梅爷。” 那名彪汉继续磕头,哀求的声音不断从嘴中吐出。 可那大宅院的大门纹丝不动,但传出了家仆恶狠狠的声音,“妈了个彪子,你踏马再叫,要是将老爷惹火了,信不信把你们的狗脚砍断。” “我也没办法啊,郎中说今天要是不吃药的话,就过不了今天啊。” 彪汉继续磕头,“梅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儿子吧,就借我一两银子,来年我一定努力晒盐,一定能够还上的。” 家仆继续咒骂,“你以为老爷是活菩萨啊,别说你儿子死了,就算你全家死了,老爷都不会去看一眼,懂么,你个小辣鸡。” 呜呜呜。 彪汉疯狂流泪,看着自己抱着的孩子,“儿子啊,爹爹我没用,救不了你的命啊。” 他带着哭哭啼啼的声音站起,如同一个僵尸转身离开,绝望,太绝望了。 几名大汉也纷纷站起,跟在其身后,一边流着泪水,一边黯淡无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伸了出来,放在了孩子的额头上。 “你...要做什么。” 彪汉看着慕少游光鲜亮丽的打扮,还有侍卫,顿时慌了,满脸惊恐的望去。 几名晒盐的大汉也跟上前,非常小心的看着慕少游,不断的在眼中散发出警惕的目光,呼吸也变得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