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们两个人过来,王姝凤的婆婆忙迎了过来,有点担忧的朝紧闭房门的房间看了一眼,“你们来了,正好帮我好好哄哄凤儿,自从她跟忠山吵架到现在,已经好几天没说一句话了。” 连饭都不怎么吃,房门也不出。 平常柏英杰稍微哭的大声点,王姝凤都会心疼的跑出来抱着孩子哄。 可现在,柏英杰因为好几天没被妈妈抱着哄,哭的撕心裂肺,王姝凤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老婆子是气王姝凤,但也担忧她,怕她这样身体会出岔子。 别看现在儿子硬气,跟儿媳赌气几天不说话,连房门都不进了,但是,王姝凤要真出事,她儿子这辈子肯定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 老婆子哪怕为了儿子跟孙子,都不能看着王姝凤出事。 云清欢看她脸上的担忧很真切,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进去看看。” 房门只是半遮掩着,没有从里面插上门栓,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若是真的从里面插上门栓,两个人还要费点口沫让人把门打开。 “凤儿,你在吗?我们进来了?”云清欢在门上“笃笃笃”敲了几声。 屋子里安静的很,过了不知道多久,才传来细微的声响,随即,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吧。” 一进到屋子里,云清欢就被屋里长久没见过阳光透过气的霉味儿冲了一下鼻子,忙把门给打开,又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阳光洒进屋子里,两个人这才看清楚王姝凤的情况。 只见人坐在床边,呆愣的看着地面发呆。 大概阳光太刺眼,人抬了抬头,看向外面,然后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她眼底一片乌黑,也不知道多久没睡了。 而且,几天没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像是被吸了精气神。 云清欢吓了一跳,忙上前抱住人,“这是咋了?没关系,我们过来了。” 可能是云清欢语气太温柔,王姝凤不争气的哭了出来,然后把这几天的事说了。 柏忠山大概是真的被她伤到了,这几天都不回屋睡了,下工回来就直接跑到客厅打地铺。 也不跟她讲话。 几乎是把她当空气。 王姝凤哪里忍受的了柏忠山这样的冷暴力,整个人内耗的厉害。 “我知道我有错,我不该不告诉他我怀孕了,更不应该有背着他把孩子打掉的想法,可是他现在这样是要整哪出?我宁愿他跟我大吵一架也不愿意现在这样。” 王姝凤心刺疼的厉害。 心里还有恐慌。 生怕两个人的关系就到头了。 云清欢语气温柔,“我知道,我知道,你男人肯定是一下子头脑没转过来弯,等过几天他想开了就好了,再说了,这事你本来就有错,还不允许他生一下气吗?” “你男人疼你,这是整个村子里都知道的事,你要是一直这样,把自己弄憔悴了,你男人看着能不心疼?再说了,男人就是要哄的,哪怕就是你男人这样脾气很好的,犟起来肯定跟头驴似的,你好好哄一哄,人肯定会还愿意跟你好的。” 云清欢哄了好久,乔月在旁边帮腔。 王姝凤这才渐渐平了情绪,抬起头看她们俩,眼睫毛还是湿的,被眼泪揪成一坨一坨的。 “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你好好哄哄他,男人好哄的很,你看你现在这样,你男人看着肯定心疼死了。” 王姝凤眼睫颤了颤,算是默认了两个人的话。 “女人啊,一定要学会心疼自己,你这身体要是搞垮了,以后好日子都轮不到自己了。” 云清欢边说边拉着王姝凤起身。 想让她去捯饬下自己,也不知道她多久没收拾自己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也都是褶子,肯定也很久没换衣服了,若现在不是冬天,天气冷,她身上可能都有味了。 王姝凤抿唇,没有再拒绝,顺着两个人的力道起了身。 可能是因为她坐久了,猛的起身,腿是僵的,差点没摔倒。 也幸好云清欢跟乔月一直注意着,趁机扶住了她。 王姝凤站起来好一会儿,缓过劲儿之后才开始走路。 到了外面,看到刺眼的阳光,她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了一下。 老婆子抱着柏英杰,看她终于愿意从房间里走出来,松了一口气。 但面色不是太好看,“终于舍得出来了?锅里还温着饭,我去给你盛一碗出来,你趁热吃,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闹起气来跟个孩子似的,你们俩大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还让人不省心。” 老婆子嘟嘟囔囔说了不少,但动作却很迅速,不一会儿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红薯粥来,热腾腾的。 王姝凤抿唇,“妈,谢谢你。” 大概是太久没说话,她声音有些嘶哑。 “有啥好谢的?”老婆子摆摆手,“只要你们两口子以后少整点幺蛾子,让老太婆我也能清净清净就可以了。” 恰是这个时候,院门被打开,柏忠山拎着一个背篓进来,背篓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满满当当的,上面还盖了稻草。 他脸上都是汗,用手擦了擦,一抬眼就看到了王姝凤这副狼狈的模样。 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是着急心疼,但这些情绪转瞬即逝,男人抿着唇,把背篓放在地上,上前几步去扶王姝凤,声音有些冷硬,“怎么弄成这样?” “妈,晚上把我从山里抓到的那只野山鸡炖了给凤儿补补身子吧。” 老婆子有些心疼,“哎呦,这好东西自家人吃多可惜?” 话虽这样讲,她还是进了鸡圈,把前几天抓到的野山鸡拎出来处理。 这几天喂了不少好东西,野山鸡养出了膘,肉多了不少。 老婆子对云清欢跟乔月道,“云知青,乔知青,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们两个了,今儿晚上,你们俩一定要给老婆子一个面子,留下来喝碗鸡汤。” 说着,都不等俩人拒绝,就忙拎着野山鸡进了厨房,拿着一把磨的蹭亮的菜刀跟一个瓷碗出来。 然后,利落的杀鸡,用碗接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