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翠莲闻言，笑容更真切了几分，两个人相视而笑。 旁人只是看着，就知道这夫妻俩感情很好。 云清欢在旁边看着，脸上也忍不出露出笑，俊男美女的组合，感情又很好，看着确实养眼。 柏翠莲虽然是农村的女娃子，但罕见的长的不错，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双眼叠皮，嘴巴很小，身材也是那种圆润型的，一颦一笑之间都很有女人味。 再加上她上过学，读过书，平常说话温温柔柔的，很是明事理，也不怪乎能把宁行知的心拿捏的死死的。 夫妻俩抱着孩子跟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还要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便跟他们道了别，先行离开。 几个人填报完志愿，难得来镇上一趟，又正好赶上快过年，便打算去商场看看。 沈景阳还没从学校出来，正好顺便去商场等他。 到了商场，几个人逛了逛。 商场的东西其实没有太多，毕竟这个年代物资匮乏，买什么都需要票，所以，商场每次进货也不是特别多，除了生活必需品。 王姝凤看见什么都想买，最后，她拿了一双皮鞋，看着喜欢的不得了，但一问价格，竟然要十几块，她撇撇嘴，觉得太贵了，又放了下去。 “一双鞋而已，怎么卖那么贵？” 虽这样说，但显然她很喜欢那鞋子，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她男人柏忠山看到了，什么话都没说，等几个人去逛其他摊位的时候，柏忠山又跑到那卖皮鞋的地方，拿了钱跟票子，小心翼翼让工作人员把鞋包起来。 云清欢注意到这一幕，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该说不说，王姝凤其实挺幸运的，碰到的男人是个好的，虽然话不多，但是把王姝凤的事都放在心上。 柏忠山很快就跑过来把鞋递给王姝凤，眼睛亮晶晶的，“凤儿，你试试，工作人员说要是太大或者太小，还能去她那里换。” 王姝凤一看他竟然偷摸摸的把鞋给买回来了，下意识有些心疼，“这么贵，你赚好多天都不一定能赚那么多，一双鞋而已，没有它又不会死。” 嘴上唠叨，但王姝凤眼里还是含着笑意，脱鞋去试，大小刚好。 柏忠山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她憨憨的笑着。 云清欢跟乔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含着笑意。 试完鞋，王姝凤很是喜欢，但还是把鞋脱掉，仔细放在鞋盒里，然后让柏忠山拿去退掉，“在农村穿不到这鞋子，就不买了，浪费。” 王姝凤真的变了很多，刚结婚的时候，她跟柏忠山没啥感情，柏忠山给她买啥她都觉得是应当的，还嫌买的不够好。 但是结婚这几年过下来，两个人有了感情，她也开始心疼起他赚钱不易。 柏忠山挠挠头，把鞋盒又塞到王姝凤怀里，然后抱着儿子闷声走在前面，半点不提要退鞋子的事。 等人走远了，王姝凤还朝云清欢跟乔月抱怨，“看把他能的，我不是心疼他赚钱难吗？这么冷的天，每次上完地回来还要去山上弄些野货跟人换钱，这十几块钱恐怕他要弄一个月的野货才能赚回来。” 她这话说的小声，算是跟云清欢和乔月她们解释家里钱是怎么来的。 云清欢一听就明白了，柏忠山肯定是去黑市卖东西换钱了，忍不住小声道，“最近要过年，估计会查的比较严，你还是让你家那口子稍微注意点，这段时间别去了。” 虽说上面马上就要开放了，但她记得正式开放之前，还是经历过几次严查的。 王姝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感激道，“幸好你提醒了我，我也感觉不安全，每次他去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在局子里见到他。” 几个人正好从商场门口经过，就看到街上有几个胳膊上系着红布条的人经过，气势汹汹的。 王姝凤正好也看到了，脸一白，也没了逛商场的兴致，后面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不在状态。 赵秋梅抱着闺女，看了一眼担忧望着王姝凤的柏忠山，男人正对王姝凤嘘寒问暖，脸上都是焦急。 她眼里浮现几分羡慕，紧了紧抱着闺女的手臂，当初，她还有点看不上王姝凤，在知青点耀武扬威的，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嫁给了一个啥都没有的农家汉子。 她当初嫁给王右军的时候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挑的男人比她们挑的好。 如今看来，当初倒是她猪油蒙了心，被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糊了眼睛。 反倒是王姝凤她们过的一个比一个好。 如今，她也要仔细谋划自己的路，不能再让她的闺女步入她的后尘。 沈景阳没多久也赶过来了，两口子没带孩子，还放在云清欢家，让她婆婆帮忙照看一下。 几个人先是看到沈景阳，跟他打招呼，随即，看到他身后的人，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顾明亮？” 还是王姝凤先叫出来的。 她看到顾明亮，眼里不光有惊讶，还明晃晃的写满了不待见，“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上大学吗？” 两个人当初毕竟闹了点不愉快，哪怕顾明亮跟她道过歉了，但王姝凤还是不待见她。 顾明亮也有点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上前跟人打招呼。 看到云清欢的那一刻还顿了一下，随即，眼里带着几分崇拜，“云知青。” 几个人也不好杵在商场门口，路过的不少人都盯着他们看。 正好都还没吃午饭，几个人便干脆去了国营饭店吃饭。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钱，为了不突出，云清欢跟他们一样，点了一份热腾腾的面条。 几个人边吃边聊。 这才知道顾明亮竟然跑过来参加高考了。 这次来就是特意来填报志愿的，报考的还是他现在被推荐上的大学。 被推荐上的大学正好也在京都，也是凑巧竟然就是乔月她们报考的京都师大。 顾明亮在京都，知道的消息比较多，十月二十一号全国都报道了恢复高考的消息，而他则是九月底的时候就知道可能要恢复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