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桂花跟那老头子,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反正别人已经知道了,干脆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而杨桂花已经尝到了躺着就能赚钱的滋味,现在婆婆这头老黄牛又不愿任她使唤,公公这老头子也不肯总是上地干活,便使唤她公公出门给她拉男人,多赚点钱。 现在村里的不少人都很唾弃这一家子人! 王姝凤也唾弃。 云清欢听她说完杨桂花的事,简直一言难尽。 杨桂花跟她公公的事总算是让村里人知道了,要知道她藏这事也藏的很辛苦。 只是没有想到杨桂花那么不挑食,她那个老公公又老又丑,而她现在又有其他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又下得去嘴的? 摇摇头,有些女人的脑回路是真难说。 王姝凤讲完这事之后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眼自己怀里乖乖躺着的闺女,小家伙似乎感觉到她妈在看自己,软乎乎的露出一个笑。 “就是可怜了杨桂花的三个闺女,她现在名声是不好了,也不在乎,但她三个闺女现在在村里日子可不好过,有不少人都骂这三个孩子是小娼妇,多难听啊!” “更过分的是我上次从杨桂花家里路过的时候,还从院子里看到刚从她屋里出来的男人抱着杨桂花的大闺女要往屋里拽,还是被我给呵斥了才松开的。” “我能帮的了一次两次的,但又不可能次次都帮,看杨桂花那见钱眼开的样子,恐怕她的几个闺女早晚会遭殃!” 可能是现在有了闺女,王姝凤发现自己的心更柔软了,特别是她喜欢设身处地的想问题。 只要想到自己闺女以后可能会遇到这些事,她就整个人都很崩溃。 她想着,要是有人敢欺负自己闺女,她是真的敢去跟人拼命的。 所以,这样一想,也就更觉得杨桂花的三个闺女很惨,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父母? 云清欢听了,心里隐隐也有些难受。 这个世道,女孩子生存本就艰难。 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子里,女孩子的名声更是尤为重要,本来日子过得就不好,若是名声差了,日子过得恐怕会更差。 最怕的就是破窗效应,村里一些男人觉得反正你也没了清白没了名声,多几个男人又怎么样? 而小姑娘们,从小就没人教导,正确的价值观都没有形成,再被这些男人这样pua,就可能真的认为被人睡没什么。 然后,就这样堕落下去。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最后,还是云清欢转移了话题,问她现在复习的怎么样。 一说到复习这事,王姝凤就头疼。 她虽然也用功学习,但到底不是学习的料,也能学进去,但学的很痛苦。 云清欢看她这样,忍不住笑,哄她,“正好这几天我还算比较闲,你要是有难题就过来问我,我肯定好好教你,再说了,尽力就好,京都也不是说只有我们考的这两所大学,还有其他的大学,夏雨花考的那么差,不也去京都上大学了吗?”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考试,考到自己能力范围内最高的分,至于挑选学校,是高考之后需要考虑的事。” 可能是云清欢的安慰起了效果,王姝凤没那么慌了。 走的时候抱着孩子,拎着乔月赵秋梅给她寄的小包裹,又小心翼翼把怀表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这才离开。 然后,没过多久,吃过午饭之后,她又来了,这次没带着孩子,而是带着书过来的。 村里高学历的人毕竟少,王姝凤看的又是高考的知识点,经过这半年的学习,她知识储备还是可以的,若连她也不会,那就没人能问了。 不会的题目只能圈起来,想着后面学的多了,可能就会茅塞顿开。 但人就是这样,若留有不会的题目,心里就会很慌。 如今,云清欢回来了,又有闲空教她,可不就是要逮着她薅。 云清欢说话算话,下午窝在家里教王姝凤。 然后一下午教完她,心里讶异,这姑娘现在身上比以前多了股子韧劲。 竟然能够坐着学习好几个小时都不带动的。 要知道以前王姝凤可坐不住。 眼瞅着要到下午五点了,云清欢教的有些累,叫停了学习,王姝凤还有些意犹未尽,甚至还想多做几道题。 云清欢:“……” “你现在怎么那么努力?” 王姝凤笑了,她看着旁边玩的咯吱咯吱笑的小雪,“我也想让我儿子跟闺女以后去大城市生活,我不想让他们一辈子都窝在农村,特别是我闺女,我只要想到她以后一辈子都在农村,然后小学毕业就结婚,之后,再过一辈子生孩子干农活的生活,就很窒息。” 虽然王姝凤自己嫁的好,但那是她幸运,碰到了她男人。 农村多的是过的不好的女人,只是这个年代离婚丢人,哪怕过的再差也不会离婚。 只有丧偶。 前段时间,王姝凤还听说前头村子里有一个刚进门没多久的新娘子死了,然后隔天就埋了。 现在那家新郎整天都在相亲,啥事都没有。 那家人对外说是新娘子生病死了,但大家都是心里明镜儿似的,怎么可能就病死了? 新娘子嫁进来的时候她还去瞅了,多健康的小姑娘啊! 结了婚之后,时不时看到新娘子鼻青脸肿的,天天以泪洗面,一看就知道不好。 新娘子去世之后,她娘家倒是来闹了一场,但新郎家赔了点钱,这事就过去了。 新郎半点事都没有,想想就心寒。 她只要想到她闺女以后这样,就很窒息。 也许城里的婚姻生活也没那么幸福,但至少城里的机会多,以后,她闺女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哪怕结婚之后日子不好过,真离婚了日子也能过下去。 外面的人也不会说的太狠。 可能是跟云清欢她们待久了,王姝凤现在想的也很长远。 这些事情,她以前是不可能想到的。 云清欢听了沉默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然后拍了拍她的头,欣慰道,“凤儿,你是真的长大了。” 那副语气,跟对待小辈似的。